队伍里的欢声笑语没了,大家都在沉默的干着自己的事情,操演练武这种事情,一天都没有放松过,只有大家足够强大,才能让弥勒教不敢再向将主讨债。
葛秋烟留在队伍里觉得别扭极了,不管是谁,看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让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昨天的时候,高昙晟给葛秋烟送来了一个仆妇照顾她的起居,这才让她有了一个说话的人。
五沟在高烧,一直都没有消退,在五沟的病好之前,云峥没有离开皇泽寺的准备,那些人头被利州府的人拿走了,每家的功劳都被一一的记录在案,高昙晟不在乎死掉的部下,在他那个简单的脑袋里,觉得活着的盗匪才是自己的部下,死掉的人,不过是一堆臭肉而已。
他甚至连假惺惺的掉两滴眼泪的事情都不愿意做,自持是佛子,法力高强,胡乱说了一句“臭皮囊不要也罢,战死的兄弟已经去了极乐弥勒佛座下!”
这样的谎话也不知道能欺骗谁,就冲着这一点,高昙晟如果造反,依旧免不了被剿灭,原因就是他和自己的前辈没有任何的区别。
云峥很忙,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计划自己的行程,整个人就像是变态一样的自言自语,一会是凶恶的吐蕃人,一会是能言善辩的信徒,一会是高高在上的西夏人,一会是唯唯诺诺的小商人,通过角色扮演,他已经把自己这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烦都一一列表,和几位将领,以及老掌柜详细研判之后,最后告知了所有兄弟,这里有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行事方法。
五百个人必须成为一个整体才能面对复杂的环境,不论将主的抉择是否正确,也比五百个人五百个主意要强得多。
云峥给五沟治病的法子非常的粗暴,硝石放在水缸里一夜,铜盆里的水就变成了冰块,虽然铜盆只是飘在水缸上,效果依旧不错。
布袋子装着冰将五沟包围的严严实实,这样一来他的体温很快就降了下去,大和尚睁开眼睛就担忧的看着云峥长叹一声道:“前路崎岖啊!”
“你觉得此事已经陷入无解的境地,那是因为你笨,笨的让自己高烧不退,高昙晟的极乐丹是个笑话,把葛秋烟嫁给宁令哥是我求之不得的一个结果,能利用弥勒教的势力在西夏搞风搞雨我更是高兴啊,因为不管那些人死多少我都不必内疚。
咸吃萝卜淡操心说的就是你啊,有了高昙晟的加入,我更看好这次的西夏之行。如果我能把弥勒教的势力全部牵扯到西夏,大宋要少多少事情啊。
所以啊,你以后不要再说我打算活成独夫的蠢话,好男儿做事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猜度的。”
一番话说的五沟更加的伤感,从身边的布袋子里取过一块半融化的冰塞到嘴里嚼着,悲悯的对云峥说:“我们相处了几年,对你的脾性还是了解的,你其实没有把握是不是?你从成都府出来就是为了不让弥勒教找你妻子和弟弟的麻烦是不是?
你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你也知道想要那些官员守口如瓶根本就做不到对不对?你是不是从黄胄死掉的那一刻起,就做好见弥勒教匪的准备了?”
云峥干笑两声,就让人把五沟从大木桶里抬出来,换上干爽的衣服之后就放到床上,拍着五沟肥硕的大手道:“好好地养病,只要你好起来,就能看到云长生是如何笑傲西夏的。”
到底是当了很多年神棍的家伙,自己的不安还是被他一眼看穿,纵横西夏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非常的难,这需要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一旦出错,就会功亏一篑,最坏的可能就是赔上自己的性命。
李元昊是一个残暴至极的人,他不但多疑,而且轻信,只要被他现疑点,他不会去辨别真伪,只会提起自己的屠刀,他的江山其实就是他不断地杀戮出来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变态和魔王,他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五沟说的其实不对,在自己第一眼看到甲子营的时候,就知道会和所有人起冲突,甲子营是自己的,为了自己人云峥才会把自己陷入前有狼后有虎的尴尬境地,不过问题不大,云峥不相信自己来自后世的成熟智慧会解决不了自己面临的麻烦。
和吐蕃人的交易其实就是后世推销员和野人打交道的一个过程,这里面有非常多的可以借鉴的东西,云峥对这些理念充满了信心。
自己的命属于自己,只有为自己的野心和信念牺牲才是值得的,这就是云峥自从到达大宋的土地之后,唯一的一个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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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