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摆摆手,没说话。郑氏就不敢再问,心里更是惊惶,不知道这是要将自己带去何处。
马车停下,郑氏胆战心惊的下了车,接着就是一怔,前方是一处官署行辕,飞檐上矗立着外饰鎏铜的神兽,獬豸,象征公平公正之神兽,石台下有鸣冤鼓,正是按察院衙门。
獬豸是上古传说的神兽,传说它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圆睁,便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当人们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
新朝立,獬豸的地位被抬高到前所未有之地位,圣德皇帝封其为“清平公正神君”,大理院、各按察院、按察司、按察分司衙门前雕塑以正“清平公正”之意,又令诸法官穿上官服之第一日,就要记得獬豸之独角,一体案件,务须不偏不倚。
前朝都御使用獬豸补服,本朝则为按察系统官员专用。
“击鼓鸣冤。”叶昭淡淡的吩咐。
郑氏一咬牙,就走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这位主子到底是谁,但定然是非同小可的人物,说不定,今日真能报了血海深仇。
鼓声响,叶昭和苇月伊织在任乾、赵开山等数名侍卫簇拥下走入,郑氏则走在了最后。
门前法务巡捕见叶昭气势,竟不敢拦。
虽然北方按察院衙门仍和过去公堂无异,但在下面却也摆了几条长木椅,作为听审之座位。
叶昭和苇月伊织坐上木椅,几名侍卫则小心翼翼在前后左右坐了,他们在南方跟着皇上乔装听过庭审,知道这法庭之上,他们必须守规矩,更不能在听审席矗立扰乱法庭秩序。
大堂上坐着的正是热河按察院按察使乔天行,南朝官员出身,在皇家广州大学法学院进修过,实际上,北方省一级按察院按察使,均是南朝官员,大多经过法学院的简单培训,也有进修三年拿到结业证书的“专业人士”。
乔天行四十出头的年纪,本来是广西按察院按察副使,在法学院进修三个月后,恰逢北国逐步平定,需要大批官员北上,他随即被任命为热河按察使,两个月前到任。
现今就算南人,也不喜进衙门,何况刚刚平定的北方,加之热河人口不多,是以在城内未设分院按察司,尽管如此,乔天行一天也判不了几个案子。
今日乔天行如往常一样,早早坐衙,正翻看《中华帝国刑法法则》之时,鸣冤鼓响,接着就见一大票人进来,既没经法务巡捕引领,好似也无讼师,一蹙眉,可随即就见到这票人的服饰,立时吃了一惊。
乔天行急忙站起,这时任乾已经走上两步,递上自己腰牌,大声唱道:“皇上驾到!皇上听审石片子郑氏状告郑三子一案!”
乔天行一见腰牌,哪还有怀疑?急忙下来磕头,几名巡捕更吓呆了,都扑通扑通跪倒。乔天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来听审案件,早听闻皇妃娘娘来了热河行宫,原来却是皇上御驾亲巡。
郑氏如遭雷击,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昭,早忘了见礼。
叶昭摆摆手,道:“都起来吧,在这按察院大堂上,朕只是听众,法庭之中,法官最大。”
“臣,臣不敢!”乔天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叶昭微微蹙眉:“非你最大,法官最大,你可懂么?听闻你在法学院成绩尚好,怎如此糊涂?”
乔天行吓得眼冒金星,思维一片空白。要说叶昭,在几名妻妾面前或许表现的时常孩子气、爱胡闹,常把妻妾们气得无可奈何,哄的无以复加。但在外界官员眼中,神秘而威泽四海的皇帝陛下,是高高在上的传说,是应天运而生的雄主,莫说这些芝麻小吏,就算几位股肱,在叶昭面前,也莫不战战兢兢。
看着乔天行害怕的样子,叶昭心里叹口气,淡淡道:“好了,起来吧,准备审案子。”
古往今来,国人莫不存在“青天情结”,更期盼的就是天子微服体察民间疾苦,所以才有种种天子微服的戏曲和传说,实际上,这不过是童话故事,天真的幻想。
但今日,叶昭就准备令全国子民知道,他们的皇帝,就是会微服私访除恶惩奸,而且,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虽说国体制度才是根本,但今之世,皇室的举动无疑会极快凝聚人心,更会震慑群丑。
何况今天这案子,实际上是现今一个典型案例,如同北京城里一样,又是宣慰使胡作非为制造血案,甚至可能牵涉到原来的北朝官员,自己就是要站出来,狠狠打打他们的气焰,令他们知道新朝的不同。
而且这案子,自己会走正常法律程序,而不是雷霆震怒就去抓人杀人,如此对新朝产生的积极意义,将会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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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参军站在悬崖边上,太危险了……
晚上更新又得零点左右了,这两天事儿多,只能维系正常更新,好像每次关键时刻参军都这么倒霉,晕了。等过去这几天,啊,还有个情人节,过了情人节,我一定连续写几天八千九千字来感谢大家,不然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