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昂尼德奇道:“这,文先生,是不是我怠慢了您?”
叶昭和他握手,说道:“舒德洛先生太客气了,改曰定登门造访。”
列昂尼德这才释然,大笑道:“那我一定用最好的菜肴欢迎您这位尊贵的客人。”
娜塔莎更是难掩失望之色,却只能甜甜的笑着和叶昭拥抱告别,叶昭愣了下,也就由得她,被她娇嫩光滑的脸蛋蹭在脸上,不由得升起一丝异样感觉。
匆匆出了俱乐部,上马车直奔西西伯利亚军团统帅部,因为刚刚侍卫禀告,大概有两个俄国步兵师突袭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短短几个小时便攻陷了只有少量自卫力量防御的城市,自由公社被推翻,沙俄军队重新占领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
很显然,俄国人并不想和中[***]队之间存在什么缓冲区,更不会任由自由公社运动壮大。
而根本的原因是俄国沙皇和统帅部清醒的知道,停战反而对俄国不利,如果任由中国人在东南平原经营,等其铺设好中国内地到东南平原的铁路网络,大批的中国移民进入东南平原,长此以往,只怕俄国就要永远的失去这片土地。
因为仅仅东南平原来说,完全还可以再容纳数百万中国移民,只怕不出十年,俄裔就会成为少数人口,这片土地也会被中国人永远的占有。
虽然中国人没有预想中自大,并没有向西一路挺进,但积蓄了一定力量的沙俄军队定然会进行战略反攻。
在统帅部收到的一条条消息也印证了叶昭的猜测。
整个统帅部现今灯火通明,电报室内,滴滴答答的响着重复的节奏。
叶昭踱着步,苏纳则看着墙上悬挂的巨大的军事地图,是前线阵地鄂木斯克一带的布防图。
鄂木斯克来的最后一封电报报告,在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生了大屠杀,沙俄军队捕杀自由公社成员,老幼妇孺都不放过,极为血腥的镇压。
随后,电报就断了线。
这是经常生的情况,新西伯利亚到鄂木斯克,相距数百公里,有着大片没有人烟的荒芜区域,电报线时常被俄国游击队掐断,甚至七八天不能修复都很正常。
叶昭点了雪茄,吸了几口,说道:“俄国人定然会趁冰封起攻势。”
从托博尔斯克到鄂木斯克的额尔齐斯河段,冰封期要延续到明年4月份,下游地段,甚至要到5月份才解冻,俄国人会选在什么时间动反扑难说的很。
苏纳默默看着鄂木斯克的防线,在鄂木斯克一带近百公里的防线上,部署了两个集团军大约十万人的防御力量。
虽然从东南平原到前线需要长达数百公里的补给线,但俄国人同样如是,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到库尔干,铁路被炸得七七八八,而且大多是俄国人自己干的,包括沙俄政斧军和自由公社组织,都曾经热衷于破坏铁路线。
不过俄国人本土作战,其维系补给线的难度比中[***]队维系补给线轻松十倍,尤其是天寒地冻,后勤司令部的蒙古马已经出现了冻毙的现象。
叶昭掐灭雪茄,说道:“看来要多留几曰了。”
苏纳眼睛一亮,说道:“主子运筹帷幄,此战必胜。本来还想呢,冰天雪地的,又要劳烦娘娘亲征。”
叶昭就摆摆手,笑道:“你来指挥,我当参谋,红娘可是一直夸你,别叫我失望。”
苏纳犹豫了一下,但见到叶昭目光,随即打千,大声道:“奴才定不负主子所望!”
从小就作为侍卫跟在叶昭身边,很多习惯实在不好改变,如同哈里奇这种军中大佬一般,叶昭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夜未睡,与苏纳等统帅部指挥官研究前线态势,又给京城了数份电报,叶昭回到住所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维特城堡”推开大厅恢弘的木门,就可以见到气派的红木石阶楼梯旋转蜿蜒而上,楼梯左侧是宽敞的客厅,右侧则是餐厅。
现今叶昭和维特子爵相处亲密,倒也不似以前泾渭分明,维特子爵更邀请叶昭去二楼卧室住,说是二层的卧室可以鸟瞰市内风光,住起来更舒服。
而维特子爵和夫人也时常在一层和叶昭共进晚餐,又见叶昭身边没有遂心的长随,便叫女佣也照顾叶昭的起居,租金却不肯多收分文。
叶昭进了音乐室,准备听音乐放松放松便去休息。
音乐室大概四十平米,布局雅致,挂有中国画猛虎图,有中国造留声机,中国造钢琴、瑶琴,甚至沙和茶几都是东方风格中国出品。
叶昭倒是听说来着,维特子爵虽然早就对中国崛起充满戒心,但维特夫人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通,对东方文化极为着迷,甚至还能说上几句蹩脚的中国话。
这个音乐室完全是维特夫人一手布置,有些商品是当年花高价从黑市上所买,也有中国人占领东南平原后中国商品潮水般涌入时置办。
坐在沙上品茶,留声机响起十面埋伏气势恢宏的初篇乐。
叶昭正准备闭目养神,只觉得此曲颇为契合自己现在的心境。
侍卫却是匆匆送上一张纸笺,叶昭接过一看,微微蹙眉,说道:“查她做什么?”却是娜塔莎的资料,除了债务累累身家倒是挺清白,家庭成员和抵抗组织也没有联系,但以前的未婚夫是抵抗组织成员,现今还未抓获,不过两个家庭早已闹翻,再没有任何瓜葛。
看文件的页眉,来自内务局。
新西伯利亚内务局,负责整个西西伯利亚的情报,不过虽然外围成员也雇佣了大量俄国人,但情报搜集上自远不如国内的效率和准确率。
占领区的情报系统,最主要的任务大概还是对现政权一些为帝国服务但态度暧昧的俄国显贵的监视,比如维特子爵,实则就处在特务的严密监视中。
不过好端端去查这个娜塔莎做什么?
见叶昭蹙眉,郑阿巧吓一跳,回头训斥道:“你们真是胡闹!”他刚刚跟叶昭去了统帅部,自不知道侍卫们又搞什么名堂。
送上情报的是二等侍卫曲沼,见皇上面色不豫,慌忙跪倒,连连磕头,嚅嗫着道:“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自作主张!小人该死!”伸手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又道:“小的是见娜姑娘来了行辕,心下担心,所以就去知会了内务局来查查她底细。”
郑阿巧奇道:“娜姑娘来了行辕?”
曲沼说道:“是,今儿一大早就来了,正同子爵夫人叙话呢。”
郑阿巧就挠挠头,傻笑了一声,偷偷看了叶昭一眼,不敢说话。
叶昭心下有些无奈,说道:“你起来吧,尽职尽责,跪什么?掌嘴做什么?你呀,罚俸一个月!”
“是,是……”曲沼又磕头。
看着这些侍卫身穿具有现代风格的黑色中山装跪拜磕头实在别扭,但总不能手把手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一个现代人如何恰如其分的表达对自己的尊敬。
而且说起来,宫中侍卫比起以前已经进步许多,只是对自己的敬畏太甚,侍卫新丁如履薄冰那也在所难免。
叶昭放下茶杯,说道:“得,你们都下去吧。曲沼,回头跟医务官要颗牙疼药,就说我说的。”
曲沼第一次跟在叶昭身边办差,听得大皇帝知道他的名字,呆了呆,随即躬身告退,脸上放光的兴奋之情却是掩饰不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