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尔姆市建于1780年,至今已百余年,这座扼守乌拉尔山口的城市在中俄战争之后,被一分为二,东段为乌拉尔公国所有,西城则划归俄罗斯联邦管辖。
在市中心由南而北,拉起了铁丝网和壕沟,甚至铁路也被掘掉,旅客要经过市中心双方的海关审查,才可进入对方疆域换乘火车。
也因为如此,彼尔姆成为东西交汇的最重要海关城市,在德意志、圣彼得公国、俄罗斯联邦三方影响下,波兰境内铁路干线在去年竣工,使得欧洲和东方历史上第一次实现了铁路接轨,只是因为俄国和中国恶劣的关系,这条铁路才没能挥出本该挥的重要作用,但东方和欧洲的商品还是源源不断的奔驰在这条铁路线上。
东西干线接轨,起到最大作用的是德国人,是以波兰干线工程才会迅速启动,这也是因为有帝国铁路链接到俄国,商人们便很有兴趣投资在波兰干线,来自德国、乌拉尔公国、圣彼得公国和俄国的商人踊跃投资,当然,投资链接欧亚的铁路,也少不了中国商人的影子,只是中国商人在欧洲投资大多低调,通过中介进入市场。
作为欧亚铁路干线上最重要的海关城市,彼尔姆很快人口激增,东部成为乌拉尔公国境内仅次于叶卡捷琳堡的第二大城市,同时,也是俄国非法入境者居留最多的城市。
这几年,乌拉尔公国得中国援助技术,轻工业展极快,加之本就是俄罗斯最重要的工矿区,以极少的人口比例占据了这片富饶土地,来自俄国的流亡贵族们又带来了无数财富,经济腾飞已见雏形,同境内问题多多、政党倾轧加之要全力展军备对抗中国威胁的俄罗斯联邦比较,乌拉尔人的生活水平渐渐的高出了一截,而且看起来这种差距将会越来越大。
习惯上,中国人将乌拉尔公国称为“东俄”,称呼俄罗斯联邦为“西俄”,从长远来看,东俄富裕但军备软弱,西俄贫困但仍是北极熊般穷兵黜武的局面渐渐形成。
按照中国与东俄签订的友好合作协议,以及东俄议会在去年批准的加入东南联盟的提案,在彼尔姆市附近驻有东盟军营,一个混编步兵团,包括两个中国营,一个朝鲜营,一个柬埔寨营和一个乌拉尔炮兵营以及相关辅助兵种,军营在乌拉尔山东麓,因为两个中国营同样是各族混编,包括中亚各族、俄罗斯族等等,是以这个东盟步兵团的战斗力不是很强,被外界认为只是一种姿态。
反而驻扎在彼尔姆市区的来自中国的宪兵营更有威慑力,这支宪兵的番号为帝国武装警察彼尔姆维勤大队,这支武装入驻彼尔姆是因为六年前彼尔姆东城区生暴动,事后根据种种迹象,确信为西俄偷渡武装分子所为。
当时东俄未加入东南联盟,城郊更没有东盟驻军,彼尔姆暴动愈演愈烈,叶卡捷琳堡的大人物们只好向友邦求援,中国宪兵在一个星期内平息了彼尔姆的暴乱,在东俄政府请求下,这支武装便留在了彼尔姆。
虽然在中国人帮助下,现今东俄有了自己的完善的国民军序列,也有人提出在彼尔姆这种大城市驻扎外**队不妥,但东俄政府和议会却一再批准彼尔姆市政府请求中国宪兵延迟撤离的提案,显然叶卡捷琳堡的大人物对那次暴乱刻骨铭心,更惧怕西俄咄咄逼人的武力威胁,有中国准军事序列驻扎在彼尔姆,令人放心许多。
因为仅仅是六年之前的动乱,彼尔姆的东俄人多亲身经历,就更忘不了生活在巨大恐惧中的日子,忘不了中国宪兵如何神兵天降,将他们从恐惧之中解救出来,所以他们对这支戴蓝色贝雷帽、穿深蓝制服的特殊武装怀有一种自心底的感激之情,更不希望他们离开彼尔姆。
彼尔姆市市长戈尔边科在六年前就经历了在地下室好像老鼠般躲避暴徒袭击的日子,那是段暗无天日的记忆,他永远也忘不了,更忘不了地下室的门被人揭开时他以为死定了的绝望心情,以及突然出现的刺目光线中的蔚蓝贝雷帽,从那天起,他便成了中国人最忠实的朋友。
前几日,中国宪兵进行了第三次轮换,为了便于工作,所以当与本地官员熟络后,中国宪兵轮换并不频繁,不似一些海外驻军通常半年便会轮调。
戈尔边科第二日便举行盛大酒会欢迎中国宪兵的新任指挥官们,今日,又在官邸私人宴请新任宪兵大队佐领以及那日缺席未到的副佐领。
“蓝帽子(本地东俄人对中国宪兵的昵称)”们通常都在军营中,纪律严明,见不到他们成结队上街的情形,或许只有本地出现动荡,才能令人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戈尔边科知道“蓝帽子”的军纪,是以除了请柬还附有一封长信,请两位宪兵官长务必赏光,傍晚时分,一辆绿漆卡车驶入了幽深僻静绿木成荫的市长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