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自忖不能离开太久,又嘱咐了万福几句,便从来路折了回去。而万福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等到回身进了后门,他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子,随即从怀中掏出锦囊打开一看,见是半截玉钗,他立时拿到光亮处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感觉并非糊弄自个,心里顿时安定了。
晚秋在府东街路口的小茶馆和紫晴会合,说了两句话正要折回隆平侯府后门,岂料才出来顺着路才没走多远,'只见一辆清油青帷车停在了自己面前,随即有人打起车帘瞅了自己一眼。现车前车后那十几个护卫,再一看清车中的那人,她一下子就懵了。
“你是六安侯王家的人?”
瞧见自己身前不远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路人,晚秋咬了咬牙,连忙上前屈膝行礼,随即用几乎是蚊子叫似的声音低声说道:“淄王殿下,奴婢如今在武宁侯府服侍张大小姐。”
一旁的紫晴听说这便是淄王陈榕,自家小姐将来的夫婿,那表情自然比晚秋更加震撼。而车内的陈榕听到晚秋这回答,一时只觉得更加错愕。他从小就能过目不忘,更何况当初在六安侯府的那一次所受震撼太大,上上下下一张张脸甚至连梦中都能跳出来。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再问,旁边坐着的另一个人就把脑袋凑了过来。
“顾家距离这儿可不近,你一个丫头,跑这么远干什么?”
认出淄王旁边这人赫然是赵王世子陈善昭,晚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然而,当日在六安侯府中锦衣卫指挥使滕青闯入之后,淄王陈榕是个什么光景她不知道,陈善昭的求情却被六安侯太夫人崔氏来探时原原本本说给了六安侯夫人吕氏听,因而她对这位赵王世子颇有几分敬佩。当着这一对天家叔侄,她犹豫片刻,最后只得如实说道:“是大小姐和晗姑娘应了隆平侯大小姐之邀,到隆平侯府做客。”
“啊?原来如此!”
陈善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去管陈榕是怎个反应,当即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紫晴,竟是饶有兴致地说:“这么说来,这位是隆平侯大小姐的侍婢,带着你四下里逛逛?”
这下子,晚秋顿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忙垂头应道:“正是。”
陈榕对于张茹并没有太多印象,但依稀见过一面,记得是个性子尚可懂得些医理的姑娘。他对皇位并无野心,早先因为母亲常常嗟叹小姨时运不济,因母亲一度有意结亲,她心里倒是对张琪有些怜悯,可也谈不上情愫,如今婚事既定,他自然而然就认了。此时,他点点头正准备走,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陈善昭竟是突然一掀车帘,就这么径直跳下了车来。
“十七叔,既然碰巧撞上了,我顺路去隆平侯府逛逛。”见陈榕闻言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陈善昭便微微一笑道,“听说我未来的十七婶在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就代你去见见她那位兄长,敲打他两句,省得日后多出什么不该有的麻烦来。”
隆平侯府的家事并不是什么秘闻,陈榕自然知道,可婚事还只是刚刚定下,他总不可能去给未婚妻撑这个腰。因而,听到陈善昭竟是如此说,他在一呆之后连忙从车厢中探出了身子来。
“善昭,别胡闹,你和隆平侯府又素来没什么瓜葛,这样去张家……”
“十七叔,我有分寸,你放心。”
陈善昭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又冲着马车后自己的几个从人打了个手势,随即便笑容可掬地对紫晴和晚秋说道:“你们两个,把我带去隆平侯府正门那条街就行了,那地儿我还没去过。”
面对这么一位不容置疑的皇孙,紫晴和晚秋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双双屈膝应是,心情却是一个兴奋一个惊疑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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