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这就去通知徐大人。”小方子应道,心中也极为欢喜,毕竟身为太监,出皇城的机会本就极少,主子既然有心到外面走走,他哪有不从的理?
“对了,吩咐子煦少带几个人。”风无痕又加了一句,“就他们几个,平日里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人多了太引人注目。”风无痕没有注意到,门外远处,那个小五子正以一种极为嫉妒的目光盯着小方子。
就这么着,风无痕的后面还是跟着几十条尾巴,虽然竭力要求他们不要跟太紧,但这些侍卫和兵士都是责任在身,丝毫不敢怠慢,隐约分成了不少小组,或明或暗地掩护着风无痕的安全。陈令诚也跟了出来,美其名曰“陪侍”,但风无痕心中明白,这个老家伙实在是有心看自己的笑话,但自己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随他去。倒是师京奇不能不带,此人对闽地和自己一样不熟悉,多看看风土人情,也对出谋划策有利些。
适逢灾后,大街上有几分冷清,大多也是衣着寒酸的路人,风无痕一行的华贵衣衫就分外惹眼,旁观者的目光中便有些羡慕和疑忌。风无痕心中后悔,这里不是京城,穿着这样出来,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从外地来的么?可是,现在如果扭头回去,不仅徒惹人疑,传扬出去,免不了被那些福建的官员笑话。就这么且行且走,一行人转眼间到了一座寺庙前。
虽是大灾时节,这寺庙却香火甚旺,往来其间的多是些青年男女,每个人都是一幅匆匆忙忙的样子。风无痕抬头一看牌匾,“净缘寺”三个字煞是齐整,显然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闻听福建百姓困苦,却不料这寺庙却仍有如此人气,聚敛的钱财恐怕不少吧?”风无痕扭头对身后的徐春书等人道,“闲来无事,我们也进去看看。”朝廷虽然向来不禁佛道二教,但受了明方真人两年的影响,风无痕对佛寺却有些反感,眼见得大灾之年,这佛寺不知放粮,反而大收香火钱,相比老师明方真人的入世,高下之分立现。
徐春书不禁有几分紧张,刚才大街上人烟稀少,安全无虞,眼见这寺庙之内人头攒动,他的心就提了上来。他回头冲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冥绝立即知机地护在了风无痕身后。
寺内的人比想象中的更多,奇怪的是,佛像前跪着顶礼膜拜的人却很少,大多数人都挤在一张狭小的桌子前,嚷嚷声很远就能听见。
“嘿,别挤,我先来的,让我先求签。”一个身材粗大的女人大声喝道,“咦,倒霉,居然是只中下签。喂,我说解签的,中下签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找不到一个好丈夫?”
“施主,虽然是中下签,但签语各有不同,如若有缘,施主定能结成好姻缘。”一个眉目慈善的中年和尚合十一礼道。
“我想也是这样。”那女人死命盯着签文看了两眼,这才将它揣到怀里,心满意足地回转去。
风无痕等人不禁呆了,想不到这净缘寺香火旺盛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堂堂菩萨竟抢起了月下老人的生意,真不知是该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是该慨叹这寺庙僧人的生财有道。
正思量间,后方一阵喧闹,只见一群家丁簇拥着一位年青公子哥,极为悠闲地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