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曾说过,当年大都督入西域后,断绝了西域的马源。甄家曾奉命试图与西域进行练习,以获得马匹和兵器的购买权。当时,甄家开出的条件可谓是非常的优厚。但不成想,却没有成功。宫当时就在想:甄家这么大的势力,大都督为何会看不上眼?莫非,在这冀州之中,大都督已经找到了其他的合作伙伴?
不过,当时我只是怀疑,却无法确定……”
苏由沉声道:“莫非公台先生,先在已经能够确定了嘛?”
“三天前,宫才确定了下来。元叹贤弟,还请勿要生气,若非贤弟你出现,我也难以做出判断。苏公,你当时表现的太过热情,热情的让我不得不产生怀疑。
顾贤弟虽是江东望族,却不足以令你如此殷勤。
而顾家遭遇大难,已经不如当年。能令你如此殷勤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顾贤弟的另外一个身份:他是大都督的师兄,曾求学于伯喈先生门下,不知对否?”
苏由和张遵,还是没有开口。
反倒是毌丘俭突然笑了,“公台先生果然高明,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在下的来历?”
“仲恭的来历,其实不难推论。不过宫只能确定仲恭你是大都督的麾下,却猜测不到,你的地位。想必迎接顾贤弟入庄,也是毌丘大人的主意。因为大都督那边已经知道,顾贤弟家中遭逢惨事,所以下令密切关注,以寻找顾贤弟下落。”
毌丘俭说:“不错,顾先生家中出事的消息一入主公耳内,主公就立刻命林乡亭侯派人打探顾先生的消息。没想到,我还是疏忽了,竟然被公台先生看出破绽。
公台先生果然利害,不愧主公所赞的节烈之士。”、
陈宫一怔,“大都督竟知宫之贱名?”
毌丘俭笑道:“大都督自然知道……当年先生在长安,虽仅是光禄勋下属五官小吏,然则挑动李郭反目成仇,送伪帝逃出长安,造成关中大乱,也不简单呐。”
我的个天,这都是什么人?
不仅仅是顾雍苏由张遵三人目瞪口呆,就连甄俨,也不得不仔细的打量起陈宫。
陈宫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彩。
这两方把话都挑的非常明白,彼此的底细也都说的清清楚楚。
毌丘毅说:“既然先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根底,那就不妨把你的请求,说个明白。”
陈宫一笑:“这件事,还是请二公子说比较好。”
甄俨这会儿的脑袋,晕乎乎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说实话,来之前陈宫说,苏张二人定然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当时甄俨还不相信。
想想也是,苏张两人不过商贾,还比不过甄家的势力,如何能解决自家的麻烦?他更想不到,一直在家中担当西席,教授小妹的陈先生,居然还有如此故事。
甄俨用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总算是把自家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看着毌丘俭,正色道:“但不知毌丘公子,能否做主呢?”
“冀州一地所生的事情,俭皆可做主。此乃俭前来中山前,所得到的命令。”
甄俨说:“既然如此,在下不妨直言。请公子代我,解除了甄家和袁家的婚事。其中的缘由,想必毌丘公子已经心知肚明。一句话,我甄家世代积累的家业,却不希望被袁家所吞并。只要能解除了这桩婚事,甄家于大都督,必有重谢。”
居然是这件事……
毌丘俭感到有点头疼起来。
他前来中山,却是另有任务。而他所肩负的任务,其重要性,关系到关中的存亡。
甄俨殷切的看着毌丘俭,等待他的回答。
陈宫突然道:“毌丘大人,宫有一问,不知当问否?”
“请先生明言!”
“宫想知道,大都督如今……是否健在?”
毌丘俭心里一咯噔,骇然的看着陈宫,心道:这家伙莫非……和军师一样利害?
陈宫笑了,站起身来。
“大人无需回答,宫已知答案。二公子,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过些日子再来?”
“为什么?”
甄俨还没有反应过来,弄不清楚陈宫这句话的意思。
也难怪,那毌丘俭还没有回答,究竟能不能帮助他啊。这么回去,算是什么?
不过,既然知晓了陈宫的来历,甄俨也就不再多说。
似陈宫这等人物的想法,绝不是他能够测度。既然陈宫这么说,那就听他的吧。
毌丘俭也不阻拦,摆手示意门口的卫士放行。
“贤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难道就不怕他们……”
“二位哥哥放心,甄家想要拜托被吞并的命运,就只有依靠我们。孰重孰轻,他自然分得清楚。再说了,那位陈先生,也不是普通人。他既然把话都说开了,却已经是在向我们表明了态度……放心吧,甄家不会无礼,顾先生觉得可是?”
而顾雍,此时此刻,心潮澎湃至极。
听毌丘俭询问,他笑了……而且笑得非常开心,月余来心中的阴翳,一扫而空。
“毌丘公子,我只想知道,大都督何时会抵达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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