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时竹的建议之下,各路巡防营的整编果然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各方面都落了好处,唯一过不了关的便只有金寿山。
一贯隐匿踪迹的金寿山终于经不起出山当官的诱惑,在张锡銮的“感召”之下出面受抚,但朱庆澜、秦时竹等人早就盘算好了杀招,待金寿山一到,不待他与张锡銮见面,便以新民府通缉文书为名擒下。利令智昏的金寿山此时还妄图做最后挣扎,掏出腰间暗藏手枪想着最后一搏,不料被周羽一个点射撂倒在地,而且私藏枪支的行为更加坐实了“谋逆”的佐证。
张锡銮原本对金寿山便无多少好感,罪证一呈,群情激昂之下自然只能顺水推舟地表示同意。解决祸之后,金寿山手下这几百号人便群龙无,本想一窝蜂作鸟兽散,但秦、陆兵马早已团团围困,负隅顽抗者除了一个死字便无其他出路。
虽然在解决金寿山问题上秦时竹出力最大,但在写给赵尔巽的公文呈报中,朱庆澜却是各功之。
杀猴骇鸡的效果果然非同凡响,金寿山一死,原本蠢蠢欲动、贪得无厌的大股小股武装便各自胆寒,要么是不容讨价还价地接受招抚,要么是继续聚啸山林,但整编的基调就此确定了下来。张作霖手下的张景惠、汤玉麟拉着队伍投奔了素有渊源的冯麟阁,冯亦声势见长,俨然一路之威。
在这个过程中,秦时竹陆陆续续给吴俊升送去一批急需的枪枝弹药,帮助吴俊升巩固了内部,壮大了力量,及时消化了队伍扩充中的不利因素,吴自然也投桃报李,两人关系日益密切起来。另一边,冯麟阁和马龙潭相互间也逐步靠拢,巡防营最出名的四个人分成了两派。
凌源铁厂基于期的经验,使新购设备投入正常运转的时间比前次大大缩短,到1905年底之时,生铁产量和钢产量都翻了一番,达到年出生铁近2万吨,钢7500吨的水平,开始源源不断供应京张铁路建设工程的钢轨所需。虽然年经费投入远不能与汉阳厂相比,但因为不存在贪污舞弊与铺张浪费,其利润总额反而比汉阳厂高出不少。而且,正如詹天佑所说,京张铁路总办陈昭常也是一个干实事之人,对何峰青睐有加,不止一次想聘请何峰出任副总工程师,何峰只能婉言谢绝,不过碍于情面,还是延长了一个月的课程。
阜新煤矿经过扩建,年生产能力达到4万吨,除一半自用外,其余全部外销,称得上购销两旺。主持工厂管理的禹子谟日历翻到了1906年,秦时竹他们又要筹划新一年的展计划:
在形势一片大好中,秦时竹也明显地看到了危机。第一个就是军火短缺,经过1年多高强度的练兵,子弹消耗很大,虽然经过多方搜罗,库存仍不足三十万,算下来每人只有60余,虽然日系军械可以向日本方面寻求补充,但价格居高不下;而俄系枪弹虽然因为日军缴获量颇大而不存在供应问题,但日俄战事已经结束,日军手中的军火库存也是卖一次少一次,何况东北各路的巡防营都因为价廉物美盯着日军手中的战利品,不足恃为稳定可靠的供应源。
第二个就是财政吃紧。虽然秦时竹、陆尚荣两部开始领取巡防营军饷,但军饷与实际需要差距颇大,而且领取军饷之后便不能就地收取“保险费”,一进二处,所获好处少得可怜,而秦、陆两人的营头都是超编的,平均算下去更是缺口大增。掌管财政大权的夏海燕做了精确统计:部队扩编成两路后,包括腾龙社和特种兵中队,扣除领用的军饷后光正常开支就达到97487元,1906年该项开支将增长到17万元左右(因为上年大部分时间是扩编前的计算基数)。
支出在增加,收入却在减少。由于不像1904年那样有剿匪和煤矿的额外收入,总收入下降到232398元,再加用于打点、日常开支、工厂添置设备等开支,当年赤字68070元,所幸历年还有结余,因此并不是太过难堪。但夏海燕明确指出,如果按这个形势展,1907,最多1908就要财政破产。
对第一个问题,秦时竹的反应是枪弹自造,一旁的何峰接过话头:“自造是可以的,但需要兴建厂房,招募工匠,而且至少还要购买4万元以上的设备,短期内也不易见效。”
“造!砸锅卖铁也要造出来,这是命根子,轻易儿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