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秦时竹知道了审讯结果:汤时保的家人均已拿获,其父什么也没交待,只是嘴里不停地喊‘是我害了他呀!是我害了他呀!’。
“就这么点情况?”秦时竹有点失望。
“从他老婆的话里来看,那个神秘客她也不认识,而且不像是经常在一起混的狐朋狗友,汤时保究竟和他谈了些什么她没听到,就连那500大洋的事也不知道!”
“赶她回娘家去是什么理由?”
“神秘客走了以后,汤时保就让他老婆回娘家探亲,顺便把送的那些糕点带过去。他老婆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想让她回娘家探亲、送东西总不是坏事,第二天就出了门,临走时汤时保还格外大方,给了她五个银元作为路费和花销。至于后来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葛洪义分析道,“我觉得这妇人的话基本可信,她确实不知,而且这种隐秘的事也不可能让她知道;但汤时保的父亲就大有嫌疑,这家伙一个劲地喊‘是我害了他呀!是我害了他呀!’,里面肯定有文章。父亲知道自己儿子去杀人,第一反应肯定是不可能或不相信,但老头似乎已知道了他儿子的事情,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情绪,这是极为反常的;问他其他方面的事,他一概装疯卖傻,差点连在马龙潭手下当差的事都想否认,你说,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那就再也不存在问题了。”
“赶紧把他的嘴撬开。”
“难啊!”葛洪义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已知道他儿子的死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开口。按照以往的办法,慢慢审讯也能出成果,但效果太慢,我要快点,所以还是得借助药力。”
猛然间一声报告,王云山走了进来,在葛洪义耳边嘀咕了两句,后者脸色大变,又惊又怒:“你召集一个排随我去现场看,先在门外待命。”
屋子里都问:“出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云山说,刚才李春福派人来报告,汤万和撞墙自杀死了。”
“死了?”秦时竹腾地站起来,“怎么搞的?哨兵这么大意?”
“他说是这家伙假装要上厕所,刚出门口,就往两堵墙之间的棱缝上撞,当场鲜血淋漓,脑浆迸出而死!”
秦时竹略一沉思:“这么说来,李春福的嫌疑倒是越来越大了?”
“腾龙社暂时没现他有什么蛛丝马迹。”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一死,我们的线索就断了,现在再追查也相当不利,怎么办呢?”
“大哥,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吧,真要是他包藏祸心,咱们是打不过的。”海燕一听急坏了。
“李春福居然敢造反,看老子不毙了他?”夏海强恼羞成怒。
“海强,不得乱来,现在还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
“证据,证据!等你有了证据,人家就已要了你的命!”
“那也不能冤枉好人。别说李春福跟了我们这么多年,从来就是忠心耿耿,应该还不至于这样。就是一个刚刚投诚的人,仅仅因为这些事情就怀疑他,那疑心也太重了,任何事情都得有根有据。”秦时竹想了想,“这样吧,洪义你去现场看看,我在这里想办法看怎么应付。”
夏海强也跟着要去,葛洪义拗不过他,只好又带了个尾巴。屋子里又只剩下秦时竹和夏海燕了,她忍不住问:“我们究竟怎么办?我看你赶紧辟谣说你没事得了,这样也不耽误抓凶手。”
“目前仅有的线索又断了,这个定时炸弹一天不排除,我这心里一天不安宁。”秦时竹喝了口水问,“你通知大黑了吗?”
“通知了,按你的吩咐,明天刘翼带领突击队坐飞艇到锦州来,但大黑他来不了,山海关前线离不开他。”
“要玩就再玩得大点!”秦时竹了狠,下定了决心,“明天飞艇来后,就宣布我伤势过重,不治身亡,然后用飞艇给我运到沈阳去。”
“大哥,你疯啦?不治身亡?亏你想的出来,真乱了套怎么办?”
“就是要乱,乱的过程中必然群魔乱舞,敌人一得意忘形,狐狸尾巴就容易露出来。”秦时竹诡秘地一笑,“而且,我也借此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跟咱们是同心的。”
“可……可这戏演得也太大了点吧,怎么遮盖过去?”
“简单,装死不就成了?”
“装死很难的,有呼吸,有心跳,光看你的腹部就知道你还有没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