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内蒙问题
5月1日,吴景濂率领所有由“民选”选举产生的各省代表返回参议院(基本就是原先的“官派”议员,由各省议会表决通过,同时又略微增加、更换了少数几个议员),人民党保住了议长一职,副议长由汤化龙接任。继议长改选后,审议长及各部审查员和其它常任职员也全部重新改选。谷钟秀被选举为全院委员长,林长民被选举为秘书长,各部委员也大都改头换面。但总的说来,人民党基本保持了原先的势力,同盟会势力大受打击,失去了对好几个部门的控制权。
经历了种种,同盟会议员生了程度不同的分化,涣散的趋向越来越明显。有的无视“党议”,自行其是;有的为了个人地位,不惜牺牲“党见”,大搞政治投机,成了唯利是图的政客;有的则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一味以谩骂、攻击来谋求党势展,徒然为反对派提供指责的借口。
各小党的势力也在不断分化组合,一个突出的实例就是以民社为核心,包括国民协进会、民国公会、国民党和统一党五个政党,合并改组成为共和党,成为参议院中的第三股大势力。民社的本部虽然在上海,但其源地和大本营均在武昌,核心人物是孙武、政客孙绪和未公开挂名的黎元洪秘书饶汉祥,主要由旧军官、失意同盟会会员和清末立宪派。
国民协进会是民国成立后黄河以北地区建立较早的政团之一,大部分为清末立宪团体宪友会和辛亥俱乐部成员,与梁启超关系密切,曾表示愿意为梁所用;
民国公会由陈敬第、黄群等人起,多系光复会中残余分子和地方政客;
国民党由潘昌熙等人于上海成立,未成立前,暂称“国民党同志会”。但直到5月初,也未能举行成立大会,所以应该一直称之为“国民党同志会”。
以上四党加上统一党,虽然各具特点,略有差异,但在巩固维持自身势力,反对同盟会、人民党两大势力上却是一致的,同盟会、人民党和共和党构成了临时参议院中的“左”、中、右三派。三党以外。独立人士尤其无党派人士就相当稀少了。
袁世凯也在竭力增强自己的势力。几乎将总统府改成了北洋系的大本营,他刚刚就任临时大总统,就迫不及待地设立“临时筹备处”,作为办事机构,所安插的50人,全部是他地心腹亲信,唐绍仪内阁成立后,他又将许多人员充实到各部。一方面牢牢掌控局面,另一方面对唐绍仪也起到牵制和监视的作用。此外,他还以“谘询一切”的名义,于总统府设立外交、政治、军事、海军、法律、教育等名目繁多的各种顾问,顾问又分高等、二等、三等之分。目的在于安插私人,网罗社会“名流”和牢笼革命党人。顾问愈设愈多,名目愈来愈奇。
在安插亲信的过程中,袁世凯几乎达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终于引起了参议院的警觉。特别是袁世凯无视《各部官制通则》地规定,又不经参议院的同意,便下令任命张元奇、荣勋为内务部次长,遭到议员竭力反对。5月初,袁世凯的追认咨文送到参议院,无论哪个派系的议员们都一致投了反对票,老袁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取消。
袁世凯控制权力的野心。在针对南京留守的问题上暴露得更加明显。孙中山卸任后,黄兴被任命为南京留守。按照公布的《南京留守条例》,“南京留守直隶大总统,有维持整理南方各军及南京地面之责”,表面上似乎权利很大,但由于财政大权控制在袁世凯的手里,实际难有作为。同时,条例又规定。“俟南方军队整理就绪。即行裁撤”,这就是说。留守府只是一个暂时地军事善后机关,袁世凯无非就是想借黄兴之手来裁遣南方军队罢了。
早在南京临时政府结束期间,黄兴即已着手整变军队。他先后将驻在苏、皖、浙、闽的军队编成二十六个师,五个军,即柏文蔚的第一军,徐宝山的第二军,王芝祥的第三军,姚雨平地第四军,朱瑞的第五军。4月19日南京兵变事件的生使黄兴懂得了有军无饷的严重危险,更坚定了他裁遣军队地想法。在兵变后的半个多月内,除将赣军缴械押回原籍外,又将桂军六大队及粤军一部遣散回籍,浙军全部调回原籍,同时也抓紧了江苏军队的裁遣。准备于两月内缩编兵数三分之一,将第一军、第二军划归陆军部直辖,其余除三十九旅划归山东以外,交江苏都督统辖整顿。
为抵制列强利用借款监督中国财政的图谋,黄兴一面积极提倡国民捐,一面以爱国相号召,动员退伍。他的逻辑是,借款是因为财政困难,而财政困难是因为军饷负担太重,因此解甲归田就成了避免借债亡国的爱国行动了。在黄兴的感召下,许多士兵主动离开了军队,一些高级军官如第二师师长朱志先,第五师师长刘毅等相继要求撤销师部,解甲归田。
袁世凯对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表面上极力挽留黄兴,实际上则在考虑如何稳妥地接收留守府。
赫图阿拉的满人叛乱由于秦时竹严密封锁消息,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传开,但很多消息却是封锁不住地。4月27日深夜,葛洪义刚刚到赫图阿拉准备直接办案时,在郑家屯车站侥幸逃脱的阿拉坦敖其尔回到了贡王府。
近半个月在野外飘忽不定、风餐露宿的生活让阿拉坦敖其尔形容憔悴,头、胡须老长且肮脏不堪,见到贡王后,他只喊了一声“王爷”,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