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插手甘肃
“我所担心的,是官商勾结,与民争利。”秦时竹说出了他的担心,“像刚才陈老叔所说,吴大舌头、宋小濂等人都有股份,他们若是利用手中的职权为公司大开绿灯,进行不平等保护,岂非要干扰正常的商业?”
“你所虑的我也想到了。不过眼下大局初定,建设刚刚拉开,吸引官宦、名流前来投资,是一种良好的方法,有利于鼓舞人心。别的不说,前些天刚刚行的北疆建设公债,如果不是北方实业带头认购,恐怕没有这么快销售完毕。为什么北方实业会有这么大的作用?说穿了,不是我禹子谟有能力,也不是沈老有能力,而是秦时竹这三个字的金字招牌。从来政府借款,若是没有信用就难以成事,北疆巡阅使亲自作保,大家还担心什么呢?”
“这话倒也有点道理。”
“再者,前清时期,商人想要兴办实业,会遭遇多方掣肘,尤以官府勒索最为严重,现在连高级官员都投资实业,对他们的经营其实是一种保护。别的不说,分红利总要比*裸的贿赂勒索好吧?”
“若是红利变成了隐蔽的贿赂勒索,查处起来岂非更加麻烦?”秦时竹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太子党”。
“等法律完善、民主进步,人民自然会监督的,咱们要做的,不是一步登天,而是慢慢改良。”禹子谟认真地说,“你不是常说中国积贫积弱非一日也,那么改良起来,强大起来,自然也非一日之功,急是急不得的。”
汽车开回了都督府,秦时竹刚才的心结也解开了。
“报。秦州急电!”秦时竹凳子还没有坐热,机要秘书就送来了急电。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但背后的力量不简单。辛亥革命后,甘肃实际上形成了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政治中心。一个是兰州以代理布政使赵惟熙为的旧官吏和立宪派,他们迫于大势,“自举都督”,于3月6日,由赵领衔致电袁世凯和资政院表示“承认共和”。另一个是秦州(今天水)地以黄钺为代表的革命党人和进步青年。他们经多方努力,于3月11日宣布独立,成立甘肃临时军政府。
袁世凯为了达到控制甘肃的目的,3月15日正式下令委任赵惟熙署甘肃都督。随后又以兰州承认共和在先为借口,诬蔑秦州独立是“甘心破坏”,“为全国公敌”,强令黄钺取消独立,一切听候赵惟熙命令办理。赵在袁的支持下。也攻击黄钺为“匪徒逆党”,准备调军围堵。但黄钺不畏强暴,据理力争。他复电袁世凯,申明秦州独立时,“未闻兰有承认共和之事”。并揭露兰州承认共和后,除“悬国旗”和宣称政纲服制“暂仍旧惯”外,一事未办,是名为承认共和。实则沿袭“**”。至于甘肃全省统一问题,电文表秦州军政府成立不久,即拟约八条,谋求解决,但赵惟熙等拒不答复,惟以武力相威胁。黄电义正辞严,使袁世凯无辞以对。但是他为了达到控制甘肃的目的,紧接着又蛮横宣称黄“擅拥甲兵。子称过渡里”,“非辟以止辟不可”。本来就准备采用武力镇压手段的赵惟熙,这时更加狐假虎威,叫嚷黄钺“蓄意扰乱和平,甘为天下公敌”,“不能不诉之以武装”。
对袁、赵所加罪名,黄钺据理进行驳斥,对于武力威胁。他倒有些担心。由于甘肃算是北疆巡阅使地管辖范围,故来电报求援。要求秦时竹主持正义。
这是一个进入甘肃的好机会,秦时竹眼前一亮。但如果派兵前往,却又为难,因为秦州和目前所控制的区域并不接壤,即使从绥远出,也要穿越宁夏府和平凉府两块地方,路途遥远,交通不便,不是好主意。想来想去,只有依靠黄钺保持地盘。在秦时竹看来,黄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就是他仅仅停留在要求袁承认秦州军政府的合法地位,而没有进一步采取巩固革命政权的措施。他在电文中一再表示:“钺始终守和平恬退主义,所以解决稍迟者,正因大总统屡次来电,全与钺事实不符,必俟心迹彰明,方能去此。”这样的话,秦时竹手里的牌不好打,想按照山西地“河东”模式解决也有现实困难。
在秦时竹的计划里,夺取甘肃还没有排上议事日程,但如果能在那里放一个钉子牵制袁世凯和赵惟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此一来,赵、黄斗法就变成了秦、袁斗法。他向袁世凯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革命成功,各地军政府确无保留之必要,甘肃全省应该统一,但秦州对革命累有功勋,不能以一纸命令取消,愚意以为,不妨任用黄钺为秦州民政长,将军政府改组为行政机构,秦州方面自不必保留军队,赵亦不能以武力威胁……”
秦时竹的意思很明白,秦州军政府是要取消的,但里面地人员要留用;秦州不用保存军事力量,但也不能用军事力量压迫秦州方面屈服,如若不然,他这个北疆巡阅使绝不袖手旁观,将动用一切力量干涉……
甘肃的事情,秦时竹并不担心,闹翻了顶多派李春福出兵将赵惟熙这个混蛋拿下来,倒是赫图阿拉一直牵动着他的心。
葛洪义搜查出地窖这个秘密后,立即连带着解决了贡王,同时对缉拿扎萨乌里也丝毫没有放松,命令腾龙社和秘密警察开展了全城大搜捕。5月8日,一条黑影窜入了扎萨乌里家中,他警惕地朝前后张望了几眼,就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间,灯光大亮,他被团团包围。黑影被闪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扎萨乌里,不用顽抗了,乖乖投降吧。”
“我投降,我投降!”黑影慢慢地举起了双手。突然,双手摸向怀中。
眼看瓮中之鳖要负隅顽抗,抓捕者果断命令开枪,枪响过后,黑影倒在了血泊中,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张纸条试图往嘴里塞。
“报告总座一个好消息,扎萨乌里已经被我找到,那张名单也找到了。”
“哦。我看看。”葛洪义接过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连串满文,还有一些地方溅上了血迹,不过通过灯光地照耀,可清清楚楚地看出血迹掩盖下的字符。
“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我问过了,上面是一串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水边的燕子’、什么‘草原的骏马’,全部不成系统。连起来根本没有意义。”那人又掏出一张纸,“这是相应地汉字翻译,我已让人全部记录在这上面了,请总座过目。”
“恐怕要问扎萨乌里这个家伙了,你火速将他提来。我要亲自询问。”
“总……总座,此人负隅顽抗,已被弟兄们击毙了。”
“击毙了?”葛洪义有些生气,“不是让你们抓活的嘛。”
“是。我命令这家伙举手他又不听,反而从怀里掏东西,当时情况紧急,我生怕是炸弹,为了不误伤弟兄们,我迫不得已命令开了枪。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掏了张纸条出来。”
“这纸条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葛洪义陷入了沉思。
“卑职也不知道,不过此人似乎要将纸条放入自己的嘴巴,卑职猜测一定很重要。”
“只是现在线索断了。就是知道它重要也盘问不出来。”葛洪义有些懊丧,不过还是安慰部下,“你干得不错,虽然把他打死了有些可惜,但毕竟是临机处置,我也不怪你,下回注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