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两天,阿罗终于被找到了,只是,当那一具几乎是已经被河水泡得胀了两倍的尸体被抬过来时,就连阿罗的父母,也都不敢相信,那,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就是整个部落原本期待的未来!
不过,部落里的寻人蛊绝对不可能出错,这具尸体,的确是阿罗的,大家虽然有些不能接受这一幕,但还是默认着这个事实的。
部落里的长老、蛊女以及一众族人表情都很阴郁,沉得可怕,年轻一辈的人更是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张舒倩也站在一边,看着阿罗的尸体,面无表情,不见悲喜,她连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何况是其他人的生死呢?
哪怕,这个人,是为了挽救自己,才将自己的本命蛊以自己全身的精血祭炼出来再植入自己的体内,阿罗对自己,真的是算是情真意切了,而张舒倩自己却想笑,她知道自己这时候似乎应该哭,哭得越伤心越是符合常理,越是符合四周人们所希望看到的剧情展,但是张舒倩却哭不出来,她甚至有些想笑,因为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因为自己已经有了本命蛊,而且这个本命蛊,因为阿罗牺牲自己的原因,比阿罗自己的本命蛊,级别更高,成长空间更大,这也意味着,自己的未来,也将一下子超越阿罗!
可以说,是阿罗对张舒倩那种傻傻地呵护和痴爱,造就了现在的这个局面,对于阿罗,张舒倩很感激,他一直照顾自己,像一个哥哥一样。却没有向自己索取分毫,早上床上自己落下的红,其实是阿罗的本命蛊。通过自己的下体,直接钻入自己体内造成的。并非是阿罗要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傻人儿啊。
张舒倩在心中叹道,随即,她的目光迎向了族长、蛊女以及一众长老,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清晰的厌恶,因为不是为了她,阿罗不会死,但是他们却无法奈何张舒倩。不然阿罗的死,就彻底没有了价值。
而同心绝命蛊的潜力,若是展起来,彻底培育起来,对于整个部落,甚至是对于整个苗疆来说,等同是又多了一件大杀器!当然,这种蛊培育起来困难太大,先需要一个天赋极高的年轻蛊者,用自己全身的精血催化自己体内同样年轻的蛊虫。而后心甘情愿地不断安抚自己的蛊虫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从而使得对方拥有这个同心绝命蛊,这是一种赌博。一种豪赌,任何苗人部落都赌不起,因为一个天赋极高的蛊者本就象征着部落的未来,哪个部落敢去拿自己的未来去冒险?又有哪个蛊者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本命蛊以及自己的生命全部拿出来送给另一个人?
而且要知道,这种事情强迫不得,一旦本人有任何的不情愿,把本命蛊就会感应到,直接在新主人体内作乱,最终弄得双双毙命的下场。
若是不出意外。张舒倩,将会凭借着自己的本命蛊。成为下一代部落蛊女,成为整个苗疆蛊界的精神领袖。成为中央政权用来联系蛊者之间的纽带。
……
“我小时候经常听人讲起在农村有一种叫“粘粘药”的,专由妇女使用,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就会对放药的女子一辈子死心踏地赴汤蹈火,什么海枯石烂的爱情,都没有这“粘粘药”来得方便省事效果好。又据说这“粘粘药”还有一种神秘的地方,可以由女子控制药物,规定男子出行的范围,如果中的是五里路的药,那么只能在方圆五里以内活动,出了五里,就有生命危险。还有温柔一些的,出了五里,就特别地想这放药的女人,马上飞奔往回赶,直到见到这女人。
又据说现在在一些偏僻的乡村,逢场赶集的时候,有女子拿出一把伞来,勾住一个自己看中的男子,那男子便失魂落魄跟她走了,也是一生一世不变心的。我便猜测,这伞勾上肯定放了“粘粘药”了。所以有时候因工作的关系下乡,心里还是悬悬的,担心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伸过来一把伞,将我的魂魄与肉身一起勾走。”
走出了电影院,阿罗对着张舒倩手舞足蹈地说道,由于刚才看的电影,里面就有情节是用蛊的,所以阿罗说起这些小时候道听途说的故事,倒也很应景。
只有站在阿罗身旁的张舒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曾几何时,在她的经历之中,这个男人,拥有令苗疆所有年轻一辈羡慕的蛊术天赋,而这个世界里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并没有机会接触到蛊虫,也没去过苗疆。
“喂,你想让我给你下这个蛊么?”张舒倩故作俏皮地看向阿罗。
“可以啊,你给我下蛊,我这辈子都绝对不离开你了。”阿罗笑起来憨憨的,一如那一晚给张舒倩送酒也是送来自己本命蛊时的那种模样。
两个人在站台前等到了公交车,上车后,阿罗和张舒倩坐在一起,阿罗牵着张舒倩的手,他们快准备结婚了,新房都买好了,贷款买的。
张舒倩忽然扭过头,看向阿罗:“你知道苗疆的蛊术,究竟是怎么来的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你知道?”阿罗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