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却是喻培伦的。汪、陈一听,大惊失色,哪还有
“出什么事了?”
“刚……刚才……”喻培伦看样子一路奔跑着过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定了一下心神才道:“方才我们去埋炸弹,结果被人现了。”
“啊?黄大哥呢?”
“我先跑回来报信,他还在现场查看,确认到底是不是有人现了。”
“怎么会?”汪、陈二人脑子“嗡”的一下。还待仔细询问,黄复生也急匆匆跑回来了:“不好了,让巡警现了。”
深夜那一带根本没有人出没,黄、喻两人动手前曾多次侦察,确认无误后才特意挑在此时动手。但说来也巧,侦察了10多天都是太平无事,偏偏当天深夜有个赶大车的车夫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还在桥上出没,借着月色很清楚地就看见甘水桥边有人似乎在埋东西。他起初以为两人在埋赃物,打算等人走后再去捡便宜,便悄悄躲在了一旁观看,黄、喻两人因为忙于布置也没有现异样。但车夫越看越觉得不对,黄、喻两人居然埋起了电线,还一直从桥下拉到旁边的阴沟里。这可把他给吓坏了,皇城根的居民脑袋里那根弦绷得很紧,政治觉悟很高,当下就推断出有人要搞破坏,虽然目标是谁不清楚,但立马就跑去报告。
车夫刚转身逃跑,恰好两人已经全部布置到位,黄复生眼尖,眼睛的余光瞥见附近有人狂奔。他就明白坏事了——不然。三更半夜好端端的跑什么?喻培伦定睛一看,也明白了异常,两人当时就傻了眼。怎么办?二人当时神经高度紧张。还是黄复生经验更多一些,急忙用日语与喻培伦商议对策。 由于不确定此人到底是不是现了异常,决定先由喻回去报告情况,他则在附近查看动态。
事有凑巧,车夫跑了几条街,正好撞见巡警在巡逻。原本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地,但今夜事大,他又存了邀功请赏地念头,当下就把情况说得一清二楚。带队的警长一听连脸都绿了,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那里是摄政王每天入宫的必经之路,立马就吼叫着朝甘水桥扑来。黄复生看见巡警前来,知道大势已去。想了个办法脱离巡警视线后回到了照相馆。
“怎么办?”众人慌里慌张,将目光投向了汪精卫,所有人都将他看成了主心骨。
“巡警看清楚你们了么?”
“没有。”黄复生摇摇头,“我远远看见巡警来便溜了。”
“现场有我们什么把柄么?”
喻培伦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没有:“除了炸弹,其余工具我都带了回来。”
“好!”汪精卫一拍桌子。“这便是了!事突然,巡警虽然现了炸弹,但他们怎么就能肯定是我们干地?”
众人一听,悬着的心有些放松下来。
“我们不要乱动,明天依然照常营业,倘若慌慌张张露出破绽或者关门大吉,巡警才会找上门来。”
“兆铭说得有理,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谅这些巡警没那么大能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第一,不要着急,先看看风头再做打算;第二,如果事态逐渐平息,我们再到香港去购买炸药,载沣炸不成可以炸其他人;第三,将要害物件都收拾在暗室里,一旦风声不利,我们立刻出京,走陆路,先到武汉,再到上海,然后想办法去南洋。 ”
“好!”汪精卫的分析和处理头头是道,众人一脸佩服,提心吊胆过完一夜后,第二天居然没有任何人来找麻烦,众人心神大定,谓汪兆铭大有先见之明。
巡警顺着车夫指认的线索,当场确定是炸弹无疑,待挖出来仔细一看,足40磅之重。带队警长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差点魂都掉了——如果炸弹恰好在摄政王经过的时候爆炸,哪怕只是受点惊吓,都是灭族的大罪。何况分量这么足地炸弹,凶手摆明了是非置人于死地不可的态度。
上报!快!赶紧上报!
天蒙蒙亮,善耆正在用早膳,赵秉钧已经急匆匆地赶来了。上次见他这么着急的模样还是杨士琦一案时
不由得提起了精神——这次又出什么事了。
“啊!”听完赵秉钧的话,他惊讶地嘴都合不拢,连忙放下筷子,哪还有吃饭的心思?急匆匆就进宫去了。
维新元年以后,皇帝更改了上朝的规矩,大臣们不用天蒙蒙亮就赶去皇宫,完全可以用完早饭,至上午八时许再朝议,甚至为此还特意配了瑞士进口的西洋怀表——大臣们都省得受罪,林广宇也可以多睡两个小时懒觉。
听了情况汇报,林广宇的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那是什么地方?图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