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萌生暖意,笑道,“客生你安心,我不逞强,四叔还找了别人帮忙。”
“四叔赠我两百万。”
话筒那头传来笑声,“四叔是阔人,我阿喜要成富婆。”
贺喜拉长声音,“没有两百万,只要有客生在,我也是富太。”
“我阿喜嘴甜。”
又讲几句,才挂下电话。
转天傍晚,利家派司机来接,等贺喜和仔仔到达山脚时,利四叔和几个同辈兄弟都在,保镖司机围一圈,相较之下,一旁的伍宝山倒显得势单力薄。
见贺喜过来,伍宝山犹如寻到组织,忙站到贺喜身后,殷切喊人,“师祖婆婆。”
贺喜忍住笑,向他点头。
仔仔扯他裤缝,“还有我呢?我是师叔。”
伍宝山几欲将剩下一只眼珠瞪出,心里暗唾小鬼头。
“快喊人,尊师敬道你不知?”
伍宝山暗吞老血,无奈喊,“师叔。”
“乖。”
人到齐,利四叔过来问能不能登山。
贺喜举目眺望,大帽山上郁郁葱葱,紫金之气盘绕,只是灵气不稳,团在上空的紫金色时轻时重,山顶风也极大,阵阵往山下吹来。
春暖花开的季节,来爬山的人本该不少,自从利家出事之后,再没人敢过来,整座山不见人迹,连住在大帽山脚下的村民都绕道走。
“四叔,东西准备好了?”贺喜问。
“香烛供品都备好。”利四叔又让几人把一棵即将枯萎的大榕树抬来,“按世侄女的要求,树是从太古移来。”
贺喜点头,一把香烛塞到利四叔手上,“分给你的族人,点燃对大帽山诚心跪拜。记住,一定要诚心,心不诚,谁也帮不了你。”
“一定,一定。”利四叔忙应声,转达家族同辈兄弟。
他们面朝大帽山,跪成一排,看似诚心,只是刚点燃的香烛却立刻被风吹灭。如是再三,竟没一次成功。
“世侄女...”兄弟几人面有慌张。
贺喜叹气,对伍宝山道,“你肆意泄露天机,这事与你也有关联,你知道怎么做?”
伍宝山也惧怕遭天谴,忙点燃香烛,高举过头,口中低念有声。
贺喜与仔仔对视一眼,先后燃香。
贺喜凝聚灵力,借香烛与山灵通灵,良久方才低声道,“今来叨扰,并无冒犯之意,望海涵。”
讲完,贺喜又喊利四叔,“四叔,再叩拜。”
兄弟几人忙照做,如果刚才还有人当做儿戏,现在便是深信不疑,脑中再不敢想其他,燃香之后一心忏悔,不迭道歉。
这次香烛总算没再灭,兄弟几人诚心致歉后,相继把香烛□□香炉中,供品也不假手他人,亲自动手摆放。
又一阵风猛然吹过,香烛竟瞬间燃烧殆尽。
“世侄女?”利四叔格外恐慌。
贺喜道,“没事,他是接受了你的道歉。”
利四叔稍安心,试探问,“现在能登山了?”
贺喜点头,转对伍宝山道,“你领头。”
伍宝山心中叫苦,又不敢不听,只能掐指诀念咒,以黄旗为令,在前开道。
才走一截路,山分竟越吹越大,几欲将人吹倒。
贺喜略诧异,回头看去,忍不住扶额。
利家兄弟几人身后围一群保镖,更有家仆跟在后,数人抬一颗大榕树。
贺喜沉下脸,“四叔,这就是你们拿出的诚意?”
利四叔先是茫然,顺着贺喜视线向后看,心中明了,忙道,“我来抬,我来抬。”
挥开家仆,把保镖赶下山,兄弟几人肩扛大榕树困难攀爬。
这几人里不乏酒囊饭袋,你若问他哪任港姐最靓,哪家夜.总会小姐童颜巨.乳,他们张口便能报出,常年酒色已掏空他们身体,还没到山顶,已经气喘吁吁。
终抵达龙穴所在地时,天已黑透。
四周鸦默雀静,似有人在哭嚎,几个酒囊饭袋瑟瑟抖。
贺喜问,“四叔,带铁锹了?”
利四叔不迭点头。
贺喜坐一旁歇息,拧开电筒为他们照明,“好了,你们挖坑吧。记住,挖一次道歉一次,挖到能埋住榕树为止。”
利家有人不解,“怎么一定要埋这颗榕树?”
就连伍宝山也不解。
贺喜不应反问,“知道这条龙脉的龙气在哪终止?”
对方摇头。
“在太古,终止点在这颗大榕树上。”
伍宝山恍然,“龙气被扰,龙尾先受灾,所以这颗榕树三日内就掉光了所有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