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杰拉尔德本能地倒退一步,用法杖挡在自己面前,震惊地看着黑猫。
一只小魔兽,怎么会……
很快他就看到了嘉弗艾脖子上的禁魔项圈,杰拉尔德呆呆地站在那里,记忆里一些模糊的东西开始浮上心头。
“等等!”
杰拉尔德举起法杖,上面雕刻的人像诡异地睁开了眼睛,散出红色光芒。
这个动作,让河边等候的小镇居民又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认识‘夏维’?”
老库萨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同伴,现大家都是茫然的表情。
那是谁?
葛霖无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默默思索,他注意到杰拉尔德是看见嘉弗艾之后才忽然翻脸的,所以问题还是出在猫身上。
“不认识,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你的仇人。”格兰特祭司抱着手臂,主动走到前方。
杰拉尔德猛地转头看他,那只假眼球上的黑色褪去。
格兰特忍着心里的厌恶,因为这种感觉仿佛自己是一头待宰的牛肉。
关于血法师,战神殿典籍有记载,据说无论什么样的生命,在血法师眼里只是一个个魔力补充剂。他们使用血液作为咒语的媒介,不像是别的魔法师那样可以引起很大的动静,血法师的杀伤力,只对流动着血液的生命有效。
如果敌人是魔法傀儡,或者植物,血法师的咒语威力就跟五级魔法师差不多。
正是因为这样,血法师的实力很难估测。
“夏维是我的朋友、霍德部族的朋友,我的两个妹妹都很喜欢他,部族里的其他姑娘也希望追求他。他与我们一起放牧、战斗,霍德部落是流浪民族,我们喜欢接纳外来的人,只要他们诚实能干。夏维赢得了我们部族所有人的喜爱,年轻人佩服他,长老赞赏他的英勇。”杰拉尔德声音嘶哑地笑道,“然后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
葛霖从杰拉尔德提到部族时,就感到不对,老库萨之前说的话他还记得。
——霍德部族在五十年前被兽人摧毁了。
“血法师跟那些干瘪魔法师不同,他们看起来要年轻很多。”塔夏低声告诉葛霖,“就因为这样,很多贵族念念不忘地想学个血咒来保持青春。直到后来几百年有了药剂,才逐渐没人提到这些。”
葛霖默默地望向被塔夏说成“干瘪魔法师”老库萨。
“……我只想抽干夏维的血,亲手挖出他的心脏,我要看看这样卑劣的人,到底有一副什么样的黑心肠!”杰拉尔德情绪激动,法杖上的人像居然出了尖厉的哀嚎声。
老库萨满脸苍白,迅速撑起魔法屏障。
葛霖捂耳的动作不够及时,体内气血翻涌,仿佛一口气跑了一千米。
伊罗卡眼里出现了怒色,血法师对神一样会造成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狂之前把人制住。
哀嚎声戛然而止,杰拉尔德昏沉的脑袋陡然一清,随后现自己不能动了。他就像一个陷入蛛网的昆虫,手臂与身体都被无形的绳索捆住。
他张了张嘴,很诧异这是什么魔法,是跟气流有关的风系魔法吗?
随后杰拉尔德看到了河边的小镇居民被自己的法杖影响,纷纷抱着头,有的甚至痛苦地栽倒在地,幸好河面已经冻结,没有落水。
“等等!”血法师急忙喊道。
他挣扎着,想要回到河边。
“亡灵哀嚎……你的法杖里面,束缚了死去的灵魂。”伊罗卡语气冰冷地说。
“他们是我的族人,停留在这世上只是想要报仇。”
杰拉尔德才注意到伊罗卡,然后他的眼球又变成了漆黑,这个现令他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你在这个小镇上传教?我记得这里不是狂战之神的信仰地。”老库萨质问。
西莱大陆人可以自由地决定信仰哪一位神,但这只是说说而已,神殿在地方上划分势力,在他们的主要地盘上,很少会出现大面积的其他信仰者。
狂战之神更是一个古老的神灵,很多西莱人都没听说过,现在整个小镇都是梅特的信徒,这就显得非常诡异。
“我没有传教,只是告诉他们怎样提升力量、保护亲人跟土地。”杰拉尔德的左眼缓缓旋转,露出悲哀的表情,“我是塞西镇的客人,受他们的照顾。他们不知道血法师是什么,也不会干涉你们,如果……”
话还没说完,伊罗卡就撤掉了神力。
血法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爬起来就一瘸一拐地奔向河边。
塔夏以为他要逃,翻过船身站在冰面上时,才现血法师回去救治那些被亡灵哀嚎影响的镇民了。
“好吧!”塔夏祭司摊开手,认真地问老库萨,“我们还去镇上补充物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