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沛煜一懵。旋即,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没能逃过程宇棠的眼睛。
这女人,表面上戴着一张温婉谦和的画皮。实际上,不过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女骗子!仅管,程宇棠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但这种行为,足以击溃他对许沛煜刚刚建立起的好感。
“许小姐,你为什么又骗我?”程宇棠怒目圆睁,用了一个加重语气的“又”字。
“程宇棠,你干嘛拿我的东西!”许沛煜避而不答,劈手想夺过驾照。
谁知,程宇棠大手一扬,高举驾照,让气势汹汹扑过来的她,正好一头栽进自己怀里。两具身体,以前所未有的锲合度贴在了一起。
程宇棠本能的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背心……
室内的温度在升高,两人的血液在沸腾……
程宇棠嗅到了一股和舒蔻使用的洗水,完全不同的香气。类似馥郁浓烈的迷迭香,又带着一点淡淡的春兰的幽香。
一想到舒蔻,他心里莫名蹿起一股背叛的负罪感。
可他还没推开怀里的女人,许沛煜先触电似的推开他,然后,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活像程宇棠的身上携带着一种高危的传染病毒。
前一刻的旖旎,灰飞烟灭。
两个心慌意乱,面红耳赤的人,迅速恢复了常态。
许沛煜顾左言右的说,“姓程的,我会不会开车和我有没有驾照,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程宇棠也跟吃了火药似的,口无遮拦地说,“但我就有理由怀疑,你过去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
“程医生,我看你是不是该为自己做个心眼扩容手术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至于让你反应这么激烈吗?”许沛煜冷言冷语的嘟哝道。
“你偷了我的戒指,还骗我说还给阅馨,害我和她吵得不可开交,只差翻脸。许小姐,你这也叫作无伤大雅的谎话吗?”程宇棠咄咄逼人,开始和她清算起旧账,“是。也许你刚才在车上并非故意想骗我,但你已经习惯出口成谎,习惯了对别人不说实话吧!”
“你……”许沛煜理屈词穷。
她为这男子几乎毁了自己的卧室,而对方居然为了一张无关紧要的驾照,质疑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况且,不是她不想辩解,也不是她没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辩解。而是,她有必要和眼前的男人浪费口舌吗?
两人不过是见过两次面,连普通朋友都称不上的点头之交。从某种角度和利益上来说,还是站在对立面上,水火不容的劲敌。
“随你的便,随你怎么想吧!”许沛煜满不在乎的一扯箍,让已经散乱的长,丝绸般的滑下来,挡住了她颓丧的半张脸。
“我的戒指!交出来!”程宇棠一伸手,冷若冰霜的说。
“我都说了,被家政阿姨拿走了。”许沛煜一口咬定,低垂着脑袋,压根不想看他,“一会儿,我就帮你打电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