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四壁,能丢什么。”舒蔻在想,如果让他知道,父亲一口一个混蛋的叫他,他大概就不会这么关心舒家的事了吧!
这时,许攸恒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忽高忽低,如重低音炮般的引擎轰鸣声,顿时蹙起眉头问,“舒蔻,你们现在在哪儿,难道还没回到医院吗?”
“没有呀!”舒蔻浑然不觉,望着车窗外近在眼前,如同七色彩虹的跨海大桥,答,“马上就要上桥,过了桥,应该很快就到医院了。”
“在桥头?”许攸恒自言自语,踌躇了片刻,马上又追问道,“那是车流最拥挤,最热闹的地段,他们干嘛还要把车开得这么快?”
“你……许攸恒,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车开得很快?”舒蔻张口结舌,觉得这男人没有当侦探,实在枉费了他精明过人的好基因。
“你少废话。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许攸恒忽地坐直身子,声色俱厉。
“嗯……”舒蔻支支吾吾,抬起头,从宾利的后视镜里,再度看到那辆黑色的别克,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舒蔻,把电话马上交给前面的保镖!”许攸恒恨透了这女人的黏乎。
“你叫什么?我又没事,这不还好好的坐在车里呢!”舒蔻被他这一声,吼得差点魂飞魄散。
“真是神经过敏!”她嘟嘟哝哝,把手机递给了副驾驶座上的保镖。
对方接过电话,三言两语,就把黑色别克的事,向许攸恒交待的一清二楚,“……我们从医院去舒家的一路上,并没有异常。可先前从舒家出来后不久,这车便出现了。”
可见,黑色的别克是在舒家的门外,才盯上他们的。
许攸恒听到这儿,不禁用手抚了抚额头。
黑色的越野,白色的面包车,现在又是黑色的别克,这些真的都是出自程阅馨之手吗?
尤其今天早上,白色的面包车才在景世门口,制造了一起惨案。难道程阅馨这女人又马不停蹄的换了辆车,奔赴舒家,准备再度对付舒蔻了吗?
可她是怎么知道舒蔻的动向,又怎么得知舒蔻会回家的消息?
这个自以为是,恃宠而娇的女人,真有这么缜密的心思,真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吗?
想到这儿,程阅馨在他脑海里的形象,不知不觉的在慢慢变大,慢慢虚化,最后褪下程阅馨那张美丽的画皮,变成了一个目露凶光,狰狞可怖的大黑影……
谁?
这世上,除了程阅馨,还有谁这么痛恨他和舒蔻?想让他们俩立即去死?
因为脑袋里这个好像程阅馨,又不似程阅馨的未名怪物,许攸恒的内心,平生头一次体会到了忐忑和惶恐。
他一边用食指,轻叩了一下司机的椅背,催促对方再开快一点,一边接着问电话里的人,“你们能看得清楚,别克车里的人吗?”
保镖为难的答,“看不清。因为下着雨,而且那车一直和我们保持着有一段距离。除非……”
“不要!”许攸恒知道,手下是想用飘移这一招,逼停别克,从而一睹别克车主的真面目。
但他坚决不同意。
因为车上有舒蔻,他不能拿舒蔻的生命去冒险。
“你们想办法甩掉对方足矣。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先保证舒蔻的安全!”许攸恒斩钉截铁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