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喊杀声震天,一队队士兵扛着长梯呐喊着冲向了城墙。
眼中泛着嗜血的欲望,手中的刀剑泛着寒光,这些西域、云蒙来的战士,就好像野兽般疯狂地涌来。
作为大千世界第一城池,玉京之城其实并不适合被攻打,因为它的城墙实在是太厚实了,太高大了,就算是六次雷劫的高手也轰击不破,轰击不穿,驾着长梯,十个士卒中有九个还未攀爬上去就会被城头的士兵用弓箭、铁水弄死,一次冲锋下来大部分人都要死在半路上,真正能登上城墙的少之又少。
只可惜这样惨烈的攻势却丝毫无法动摇攻城一方的信念,六十万大军袭击数万老弱病残,哪怕玉京城再高再坚,也能用人命填下来。
交战数日,城脚下的尸体早已堆积如山,散着刺鼻的恶臭,但踩在同伴的尸骨之上,对于西域、云蒙的大军来说,原本十几丈高的城墙几乎矮了一半,现在每次攻击至少也能有三层的人能登上城墙,原本损失不大的大乾士卒在这几天的伤亡呈直线上升的趋势,时不时就有一两个缺口被打开,险些让大军冲入城中。
悬浮在玉京城的上空,洪易看着脚下厮杀的大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失败的绝对会是自己一方,敌人还有数日的粮草,可玉京城的守军恐怕撑不到日落了,除非有援军赶来,否则陷落就在今日。
一想到这些杀红了眼的士卒冲入玉京城的后果,洪易眼睛都有些红了,那可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那个身穿鳞甲、脸上一道长疤的光头大汉,猛地就是一喝:“精忍和尚,我念在你我之间的香火之情,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速速离去,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将你这个大禅寺的最后苗裔诛杀在此!”
精忍和尚冷酷地一笑,脸上那道横贯鼻梁的长疤像是蜈蚣一样狰狞地扭动开来,看上去就和地狱来的恶鬼一模一样。
“洪易,你少说大话,有龙鳞战甲在身,今天谁杀谁还不一定呢,何须你留情?再说当初拜你所赐,我大禅寺的基业又毁于一旦,现在又说什么手下留情的话,简直跟你父亲洪玄机一样虚伪!今日我就要在这里将你身上属于我大禅寺的绝学一一讨回来,让你这鹰犬尝尝因果报应!”
洪易闻言就是一声冷哼,斥责道:“当日你重建的根本就不是大禅寺,裹胁百姓围攻府衙,诛杀无辜乡绅,四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根本就是邪教,我身为亚圣,岂能坐视不理?!”
精忍和尚冷笑,反驳道:“昔年我大禅寺一心向善,救济四方贫苦,算得上是慈悲了吧,但他杨盘、洪玄机无故用大兵围剿我们时可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些,为了斩草除根,连周围的百姓都没放过,怎么没见你这亚圣去追究他们的责任,可见这天下还是拳头大的说得算,既然大乾能做初一我又为何不能做十五?只要能推翻大乾,给杨盘、洪玄机一个报应,我就算是身坠阿鼻地狱也再所不惜!”
冰冷的语气中夹杂着刻骨铭心的恨意,精忍的几句话让洪易彻底打消了让对方退走的念头,这位执念已生,说什么也没用了,眼下只有将其力毙当场,或许才有可能保全玉京。
深吸了一口气,洪易单掌一扬,一股巨大的气流猛烈扭转着就朝着精忍和尚轰去,正是现在如来经中的大千印。
精忍和尚见状就是一声冷哼,眼中说不出的愠怒,这洪易居然用大禅寺的绝学来对付自己,当真是不当人子,周身血气涌动,天龙鳞甲打造的鳞甲一阵鸣动,同样也是一招大千印击出。
砰!
只听空中一声炸响,云朵都被震碎了不少,两人同时退后一步,竟是平分秋色。
原本洪易其实并不想用大禅寺的武功对付精忍,但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所学中以现在如来经的威力最强最精熟,而精忍穿上龙鳞战甲后实力又无限逼近于巅峰人仙,他用其它手段拿不下来?
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精忍不怒反喜,双臂一震,整个人就如同大鸟一般朝着洪易扑去。
他很清楚修炼了过去经,已经凝炼了如来法身的洪易不是自己能打死的,但只要能拖住对方,下面西域、云蒙的大军就能攻破玉京城,让大乾也尝尝昔日自己的痛苦。
双眼满是忿恨的快意,精忍在这一刻武道拳意居然又有所突破,智慧!大千!无量!涅盘!根本!无相!菩提!摩诃!一连七个大手印铺天盖地地打来,直接将洪易淹没在一阵掌影之中。
轻轻叹了一口气,面对着状若疯癫的精忍,洪易一只手掌背后,一块上面铭刻着无数符文的丰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然后光华一闪,就融入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