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莫闻却摇了摇头，他抽回手掌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脸带讥讽地说道：“我是不会碰你的，不过不是因为担心你将来生下的孩子会威胁到我的安全，而是因为我不想变得跟那个杂碎一样废物！”

“你的始祖骗了你，她确实将自己现存的十分之一力量留在你的体内，想要通过你为我生下一个子嗣！”

“但这个子嗣不是用来对付我的，而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

“她怕死，她怕日后跟我同归于尽，所以她将自己一部分带有自身印记的本源送给了我，如果有一天她死在了我手里，一切本源都被我夺走，那么这个孩子就相当于她生命的另类延续与继承！”

“我还真没想到，堂堂世界本源也会怕死，她可是全世界命运的主宰啊！”

“——真是可笑！”

······

莫闻越说声音越大，越说神情越是激动，最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星星点点的眼泪却是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看上去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

然而索菲亚却是如遭雷亟，之前哪怕将被强暴时都不曾有多少变化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沉默了片刻，原本一直很安静的她将锁链扯得当当作响，嘴中死命喊道：“这不可能！莫闻，你骗我，你是想离间我对始祖大人的信仰！始祖大人她不可能这么做的，因为她可是——”

始祖大人啊！

最后五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索菲亚就停下来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联想到了向自己下达圣谕时始祖的变化，有了情感的始祖似乎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虽然有些沉闷，但是骨子却爱护她们精灵族的伟大存在了，对方贪生怕死，不惜欺骗自己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另一方面索菲亚停下来却是因为原本大笑着的莫闻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双目相对，彼此间呼吸可闻，莫闻面色狰狞地看着索菲亚的双眼，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道个屁！我之所以能跟你所谓的始祖对抗，是因为我手中有一件在力量层次上超越她半步的神器，这件神器作用很多，其中有一项就是让拥有本源的女性跟我订下契约，成为我的追随者，而她留在你肚子里的本源种子最后催生出来的却是一个女婴！”

“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可以让这个孩子永远听命于我，再也无法背叛！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指望这个孩子以后会违逆我这个父亲？做梦去吧！”

“她不是因为疏忽没想到这个问题，而是故意如此！因为她知道如果不用这种办法，我是不会允许这个能联系她和我的孩子出生，不会让她用感情与利益的枷锁束缚住我！”

说到这里，莫闻忽地苍凉一笑，自嘲道：“我如临大敌地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一点点努力提升实力，最后就是为了对付这么一个未战先怯的废物？我，我原本数百亿同胞的命运就是操纵在这么个胆小鬼手里？哈，人家都说生活像一场强奸，如果无法反抗就去老实享受，到我这里却成了强奸了命运，命运却又分开大腿，求我再上她一次！我艹！”

神情格外激动，莫闻猛地吼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了索菲亚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那眼神如刀子一般，似乎想要从精灵少女的眼中去看另外一个身影。

“索菲亚，你知道吗？当初我背叛了我的宿命，也做好了被她惩罚的准备，即使最后一战死在她手里，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因为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但惩罚我的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天道，高高在上的命运，而不是一个带着至高冠冕的胆小鬼！所以我不会让这个孩子诞生的，我和她之间，要么我死她活，要么她死我活，要么同归于尽，绝不可能再有第四种可能！”

压低了声音，在最后一刻莫闻几乎是用自己的灵魂对索菲亚喊道：“索菲亚，如果有一天你还能见到你所谓的始祖时，帮我转告她一句话，就说‘我-莫-闻-瞧-不-起-她，她-就-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