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大当家狠厉一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挥挥手示意身后弟兄们,“上!”
眼看着土匪们就要冲至身前,顾长歌与苏离没有半点惊慌。土匪头子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临危不惧是一个合格将领的基本素养,当年带领三千士兵独守空城对上三万敌兵,她硬是挡了十天才等来援兵得胜,如今这等情况完全不比当日,在顾长歌看来实在没必要惊慌。
“树上的,保护那对兄妹;黎苏,我掩护你杀了那个大当家!”擒贼先擒王,没了领头的,剩下那些小虾米不足为惧。
顾长歌分配的很合理,可世子爷苏离完全不买账,双眼一眯狠厉的看向稳坐最后的大当家。
没人注意,地上被众人脚步震起的落叶并没有落下,悠悠扬扬似是闲庭信步般飘到大当家的马下。而此时,最前面的土匪小兵手中的大刀离苏离仅有一臂之隔,而顾长歌洒出的银针也马上就要刺进土匪小兵的百会穴。
也是在这一瞬,苏离敏锐抬眼,刹那间锋锐如电,越过人群抵达大当家的视线。大当家马下的落叶倏忽间被风卷起,然而叶起,人落。
同一时刻,死了两个人——被风刃杀死的大当家,被银针刺中的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小兵。
一场战斗就这么结束了,在绝对实力面前显得有些头重脚轻。
四月的春风跌宕如歌,带有些许清晨的凉意。树荫下的草丛里还有唧唧鸣叫的小虫,声音起伏连绵,琳琅圆润。石缝里蔓延出的野生紫丁香清丽烂漫,有阳光洒在其上,便突然让人感觉到一种温淡平和之美,我自静默向芳华,丝毫不理会尘世的喧嚣苦多。一如花前狂奔的浮躁事象,从未体会过褪去浮夸的人间平静。
说到底,还是被权势财色、大千世界迷了眼睛,更有甚者丢了人性。
看着豕突狼奔的土匪们,顾长歌无奈的笑了笑,本是想低调点直接救人跑路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宫家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宫家哪一派的。
顾长歌看了眼两人中聪明点的妹妹,递了个询问的眼色。
妹妹颔,寒声道:“他们本是这一带的土匪,后来官兵驻扎后,就和宫家一系勾结成奸,作威作福。这一带的大家大户都被他们搜刮一空。我们楚家本是南江富,却率先遭劫,被屠满门。我与哥哥拼死逃出委身另一将领,望图报仇。却被推出来当了枪使。”
说罢,抬头看了一眼顾长歌,眼中满含仇恨。
顾长歌轻笑,听着面前女子明显隐瞒了很多的说辞,摇了摇头柔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兄妹俩一怔,俱是低头躲过顾长歌满含笑意却可试探人心的目光。
苏离也笑着轻轻哼一声,对上顾业这个心眼一大堆的狐狸,终究还是修行不够啊。
左右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了,又或是不想再继续打探下去,顾长歌抬脚往兄妹两人面前走了两步,看到两人皆是警惕的眼神,满脸“真诚”地笑道:“我是顾业,这位黎苏。”她指指身旁的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