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计划完美进行,齐昭心中正勾勒着他正欲舒展的宏图大志和美好前景呢,却突然被人一撞,打断了他的美梦,本就有些心高气傲的他顿时火了。
“你算是什么......”
“这是怎么了?”
顾长歌一走过来,便现了跪在地上头伏地的李羌和怒不可遏大吼大叫的齐昭。
眉头一皱,她趁着齐昭开口前抢先一步冲地上跪着的李羌教训道:“我方才让你过来找门主,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李羌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顾长歌一眼,脑子飞快一转,惊魂甫定抖着声音道:“回大人,我...方才是去给门主安排早点去了......”
“这么慢?”不满地又说了句,顾长歌像是突然注意到什么,“你这是冲撞了齐门主?”
李羌被吓得声音更抖,“回大人,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实在是太急了,请门主和大人饶命!”
说完猛地一扑,整个身子几乎要伏在地上。
“还想逃罪?”顾长歌不给齐昭说半句话的机会,厉喝道,“自己滚去典刑房请罪!”
说完,就冲齐昭弓腰道:“实在是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齐门主,放心,这人我定不轻罚!”
齐昭的怒气反而慢慢被压了下来,想到方才堂黄唯独将吴悠这人留下来,定然是极其重视此人的,而刚刚看着这人的表现,虽是有些外强中干,但也算是反应机敏、可圈可点。自己现在与堂黄还在“合作”,必然要照顾他的面子。
再说了,受了气又不一定非得在明面上找回面子来,背地里反而更好下手!
齐昭勾唇一笑,眸中尽是阴险狠戾,语气却轻缓道:“嗯,你处理便是。”
说罢,甩袖朝外面走去。
地上李羌大气不敢喘一声,半晌才抬起上半身,对上顾长歌讳莫如深的眼神。
顾长歌扶起他,状似随意地在他耳边一靠,低声道:“李羌听我的,这两天,你去典刑房躲躲!”
而后猛地一推,差点儿让李羌又倒在地上,她厉声呵斥他:“哼,差点儿乱了门主的大事儿,你还想求饶,别以为凭着旧交情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快滚去受罚!”
说罢,看都不看他一眼,追着齐昭的方向而去。
李羌愣在原地,周围的小厮皆是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这吴悠也有点儿太狠了吧,一点旧情也不念?”
“可不是嘛,听说典刑房走一趟下来,最轻的也得脱层皮呢!”
“哼,人家吴悠可是被门主提点了,以后怕是要前途无量的,哪还会再念我们这点旧情啊!”
“啧啧,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有点儿看不过去,毕竟吴悠以前对他多好啊!”
“唉...这些事儿可不会你我能掺和的,消停点儿吧!”
“.......”
人群渐渐散开,李羌咬咬嘴唇,朝着如易阁主殿的方向走去。
.......
刚出了易堂门,齐昭身边立刻闪现一道人影。
“门主!”
“嗯。”齐昭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那人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门主,刚才那个叫李羌的人今晚处理了?”
“不用这么急。”齐昭摆摆手,“过两天再说或者你随便派个人就行,现在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我刚刚试探了堂黄,现他是真得对我们得到的关于南番和梁毅铮的事毫不知情。既然如此,那么那个黑衣人就值得我多动些心思了,这样,你找个信得过的机灵人再去和他交涉,务必套出更多有利于我们的消息。”
“是!”那人点点头。
“还有,这次等堂黄开始对梁毅铮下手之后,你就亲自去南番看看梁毅铮的人会和谁联系,如果有可能,取代他!”
“门主的意思是?”
“南番想做什么我们彼此都明白,那么跟谁合作差别不大,能者更有资格不是吗?”
“属下明白了!”
两人的身影走远,顾长歌从一块山石后走出,望着两人的背影深思一番。
......
“吴悠,我怎么觉得你这次机灵了很多啊?”堂黄坐在上位,若有所思地问道。
顾长歌心道不好——莫非被这老狐狸现了什么?不是说这吴悠是个小透明一般的存在吗,怎么突然这么受堂黄关注了?
面上并无二色,一丝内力压迫于嗓子上,她哑着声音道:“前两日被那场大雨淋了一次,病还没好,却不知怎么,莫名觉得脑袋灵光了许多。”
“哦,原来是这样...”堂黄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平缓,听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半晌他眉头一挑,突然道:“我好像好久没见过你的真正容貌了,揭下面具来,我瞧瞧。”
顾长歌心头倏忽一紧,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昨日李羌曾说无忧这人三天两头就换张脸,还没让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沉了沉心,她半是回答半是试探地应道:“门主说笑了,面具千层,您怎么就知道我哪一张脸是真的呢?”
半晌没听见堂黄说话,她心渐渐安定,想来是自己猜对了——他根本就没见过吴悠的真正容貌。方才那句想必也是试探。
他怀疑自己了?
“那如果是我现在想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