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怎么就没掐死他呢!
沈氏恨得咬牙切齿。
“夫人收拾一下吧。”沈氏的反应让靖安侯最后一丝希翼也破灭,心若死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此刻何尝好受?可这样的事若不给明渊一个交代,他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次子?
沈氏这才真的慌了,一把抓住靖安侯衣袖:“侯爷,您真的要我从此青灯古佛?”
靖安侯长叹:“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做错事?若不是侯爷当年弄出一个外室子来,我如何会走到今天?”
“放眼京城,不,放眼整个大梁,有外室子的何其多,却没有一人能做到夫人如此地步。夫人不必多说,今天把内宅的事和大郎媳妇交接一下吧。”
沈氏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眼前男人多年的宽和,让她忘了这个家终究还是以夫为天的。
恐惧在沈氏心中蔓延,她慌忙道:“侯爷,大郎媳妇有着身子,这偌大的侯府猛然交到她手中,如何能管得过来?”
靖安侯无动于衷:“我记得夫人怀着大郎的时候就在管家。夫人已经管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歇歇了。”
“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沈氏连连摇摇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靖安侯深深看着相伴多年的枕边人,心中一阵阵刺痛:“还是说,要让大郎、三郎他们都知道真相,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给夫人扯下来?”
沈氏彻底绝望。
邵景渊听说母亲从此要常住佛堂礼佛,忍不住去找靖安侯说道。
世子夫人王氏突然得到了管家权,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连孕吐都骤然减了许多,见此忙拦住:“世子身为人子,还是不要插手父母的事。”
“可是母亲决心礼佛,定然是因为父亲维护邵明渊被气着了,父亲只要表明态度训斥邵明渊一番,再在母亲面前说几句软话,母亲定然就会回心转意了。”
母亲还不到五十岁,又不是守寡之人,怎么能从此青灯古佛?这也太凄凉了。
“我看侯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世子若这个时候去劝,无异于火上浇油,说不准还让侯爷对二弟更加愧疚心疼呢。”王氏道。
已经落到她手中的管家权,她当然是要好好抓住。
她都生了两个儿子了,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放到别人家早就开始掌家,让老太太享清福了,偏偏她这位婆母把管家权抓得死死的,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可不想再熬个十年八载,把自己熬成了婆。
邵景渊是个没主意的,一听媳妇如此说,当下熄了去找靖安侯的心思。
冠军侯府中,邵明渊听说了靖安侯府的事,心中一片麻木,斜靠在床柱上把红木匣子缓缓打开。
匣子里的信灼痛了他的眼,他拿起来一封封看过,直到拿起一封纸张质地与其他信全然不同的信,手忍不住一抖。
素雅的信笺,配着雅致的字。
这是乔昭写给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