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阳摆摆手:“散了就散了。”
那意思就是不用他们了?
“当然不用了,用人自然要用最厉害的。”王烈阳道,轻轻拍了拍桌上这九张纸。
男人明白,道:“此时康云锦那些考生也不可用了,薛青这一闹将取中的考生也拉了进来,康云锦这些人已经不再是因为舞弊的义举,反而成了要坏科举的哄闹,不仅没有得到天下人同情来针对秦潭公,反而引起了取中考生,甚至其他读书人的仇视。”又摇头神情似是无奈不解,“竟然变成了这样,这薛青怎么就做到这样了?竟然就这样一站出来就把局面给破了。”
王烈阳笑道:“这就叫厉害啊。”
是厉害,不得不承认,男人点头,只是到底可惜:“还想这次能让秦潭公和陈盛吃个大亏呢。”
王烈阳却没有丝毫的可惜,道:“一个厉害的人抵的十个百个甚至千个庸人,不吃亏啊。”
男人立刻就领会了,道:“相爷,小的这就安排,务必将薛青收拢。”
要快啊,如此人才,秦潭公陈盛岂会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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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果然读书人还得读书人来对付。”
秦潭公的值房里,宋元嘿嘿笑,在他的面前也摆着一沓子纸,不过他可没兴趣看。
“不用我们出手了。”他又冷笑得意,“咬啊,你们互相咬啊。”看向秦潭公,“公爷,我们给他们加把火,让他们烧的更厉害。”
秦潭公道:“加把火倒不用,如今火已经很旺了,我们要做的是看着火就好。”
宋元肃重应声是:“公爷放心,我一定看着不让别人加火。”又问,“那那个薛青怎么处置?”
秦潭公道:“薛青吗?少年人不用理会。”
宋元应声是,恭维道:“相爷说得对,少年人听话就随他,不听话打一顿就是,主要是那些老不死的!”恨恨告退,“我去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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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解决了,大家不用去了。”
陈盛说道,坐回椅子上,厅堂里脚步微乱,要走出去的几人又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送来的纸,只是大家也并没有看。
“竟然这样简单就解决了..”石庆堂道,犹自有些难以置信。
陈盛眯眼看着手里的一张纸,道:“这可不简单呐。”
坐下来的几人便都看向手里的纸,纵然现在诸事繁杂,看到了这种文章还是忍不住心无旁骛默念感受其美妙,好文章对于读书人的诱惑永远难以抵挡啊。
“殿下,的确是个读书的人才。”石庆堂感叹道,“才华横溢非同一般。”
天子血脉果然厉害。
“殿下也并不只是读书的人才。”润泽先生道,“一力降十会啊,机敏沉稳。”
石庆堂道:“那现在我们没事做了,康云锦这些人已经掀不起风浪了,大家就...”
“就等着点状元吧。”陈盛拍了拍扶手含笑道。
屋中几人也都笑了。
“殿下出手,解了我等之忧,大家轻松了。”
“有此君上,是为臣之福啊。”
纷纷点头说道,至少现在当前不用做别的事了,总比原本要做的对上王烈阳维护秦潭公要轻松的多,那样的话难免不得不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这样的君上的确是为臣之福,只是.....君心不可测让人有些不安,陈盛苦笑,等点了状元,这孩子了了为青霞先生的脾气,必须跟她好好谈谈了。
“她现在还在醉仙楼?”陈盛问道,捻须又点头,“也是累极了吧,那就歇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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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里此时白日比夜晚还要喧嚣,大厅里看文的队伍还在继续,看了文也有不少读书人没有走,就在醉仙楼要了酒菜吃喝说笑,女妓们也都纷纷出来穿梭各处,文雅与艳情交汇带着别样的风情。
少年们的包厢里并没有什么艳情,虽然笑声不断,春晓的说话声更是不断,讲得自然是别后事,以及追忆长安故乡风土人情,比手画脚叽叽喳喳。
张双桐挖了挖耳朵:“春晓啊,你这么聒噪,可能留住客人?”
春晓嬉笑得意:“有了状元公做我恩客,我还愁客人?谁不想沾沾状元福气?”
说道状元,少年们的视线便都看向一旁,张莲塘的身边薛青侧躺,用袖子遮盖了脸沉睡。
“三次郎,别睡了,回去再睡呗。”楚明辉道,“这也没喝多少啊。”
那少年身子动了动,似乎咕哝了什么。
张莲塘微微拉下少年盖在脸上的衣袖,低头看着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酒色染红的面庞,道:“要什么?”
便见那少年长长的睫毛扇了扇,薄唇蠕动。
“要..公道...”
公道...屋子里停下说笑大家都听到了,不由面面相觑,蒋兆子神情钦佩,道:“青子少爷心中真是有大公道啊!”
张莲塘笑了笑,拍了拍薛青的头,公道吗?这小子.....“什么公道啊?”
似乎被拍头不满,薛青晃了晃将头转向内里,再次用衣袖盖住自己,声音带着酒意含糊:“公道..就是...没有人该被当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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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三,不足四千,所以今日是一更,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