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在朝堂上奋战了这么多年,成功的帮着皇上坑了瑞王,又在皇上的猜疑中起起伏伏还爬到了相位上,哪会是个简单的人。这次的事他认为未必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加之查到流言是杜二夫人放出去的,他就更加谨慎了,只是一直没有抓到什么证据,不愿无凭无据的将一切摊开来伤左夫人的心而已。
他眸底暗光一转,道:“是啊,夏儿与我们有缘,我与夫人正准备将她过继到膝下,为成我们相府的大姑娘,也好替她再挑个好人家,尽快嫁出去。”
当然,夫人的怪病也得好好查一查,看是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调查的结果才决定杜夏儿那个好人家的实质。
左夫人连忙跟着点头。
苏老将军哑然,不得不说左相这个老狐狸玩得一手好釜底抽薪。
一句过继,杜夏儿弄了那么多的手段,也只会让人觉得她是想要相府姑娘的身份,而不是相府大奶奶的位置。再者,过继之后,杜夏儿与左泽文就成了兄妹,更是绝了她的念想。
苏老将军还是小心为上,看了一眼左相,道:“我们两府的亲事暂时就等一等,等这风波平静下来后再说,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左相太懂苏老将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个性了,他原本就没想过今天能正式过小订的,今天来只是向将军府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
回到相府,左夫人换了套常服,在丫头的伺候下洗了个脸,端起消暑汤,慢慢的搅着,询问着留下看院子的大丫头:“文哥儿可有来过?”
大丫头回禀:“大少爷未曾来过。”
左夫人叹了声气,从上次五姑娘与左泽文吵过,五姑娘负气走了之后,左泽文总是心神不宁的。她还劝说两回,让左泽文去趟苏家,与五姑娘道个歉,都被左泽文岔开了话题。昨日,左泽文被几个同窗好友拉出去赴宴,喝了个大醉回家,只怕此时还未醒来。
哎,这儿子心里挂念着五姑娘,又拉不下脸去向五姑娘低头,才会借酒消愁的吧。
左夫人吩咐身边的丫头去准备解酒汤。
解酒汤好了后,左夫人亲自去左泽文居住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左夫人也没在意,左泽文喜静,院子里除了打扫的婆子外,身边只有几个人伺候。
可是她都进了院子,也不见一个人迎出来,这就有点怪了。
“嬷嬷,你去看看。”左夫人不满地道。
嬷嬷在院子里喊了两声,也不见人出来,倒是有丫头现几个醉倒未醒的小厮倒在旁边的耳房里,桌上还有一桌用了不多的酒菜。有小丫头踢了小厮两脚,小厮也不见醒来。
左夫人有些不安了,直接去了左泽文的房间,亲手拍了两下房门,喊了一声:“文哥儿,你在屋里吗?”
屋子里有了动静,却不见人回话。
左夫人顿时感觉更不好了,用力推开房门,人还没进去,她傻眼了。
门边的地方丢着一件衣服,水波银红绣着大朵的芍药花,她太熟悉不过了,是她病之前吩咐针线房替杜夏儿制的新衣。
左夫人的反应不慢,几乎在惊讶的同时关上了房门,她稍稍平静一些后,让丫头们都到院门口去守着,只让自己的心腹朱嬷嬷一起进了房间。
左泽文依旧是酒醉未醒,杜夏儿抱着被子缩在了床角,脸上还带着泪痕,床上是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