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本来满腹怒火,看姜姨娘哭得可怜说的明白,这怒火就稍微降下去了一些。再听她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典故给按到了三国头上,饶是心中一团闷气,也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瞪眼道:“胡说什么?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是楚汉之争的时候。你往人家三国头上乱按什么?”
“是,婢妾没知识,让奶奶见笑了。”对苏暖暖的心胸,姜姨娘也是大写的一个服,暗道我的奶奶,这都什么时候儿了?您还有心挑这种错儿。那典故是在楚汉之争时也好,是在三国也好,和咱们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真不是你做的?”
苏暖暖沉吟半晌,怀疑地看向姜姨娘,却听她急急道:“真不是婢妾做的。”说完,见苏暖暖目光如刀,便忍不住低下头,嗫嚅了好半晌,忽然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身走到门外,看看外边无人,她便央求红莲道:“麻烦姑娘替我在外边守着,我有要事要禀报奶奶。”
红莲冷冷看她一眼,到底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这里姜姨娘就来到苏暖暖面前跪下,一手指天道:“婢妾不敢瞒奶奶,因着云奶奶要害川哥儿,此后又三番五次难为婢妾,婢妾心中的确憋着火,也明白云奶奶在一天,就不可能容得下我。万一趁着奶奶离府之机,她要落我,婢妾怕是抵挡不住。因着这些,婢妾心里的确有要不得的念头。奶奶以为这样机密事兰奶奶是怎么知道的?其实……那是婢妾故意透露给她听得,婢妾实指望着兰奶奶能因此起意,下手……害了云奶奶,那婢妾从此后方可高枕无忧,可婢妾真的万万没想到,兰奶奶竟会这样快就下手了,而且……而且她还用了这样手段,把矛头指向大奶奶。”
说到这里,便“砰砰”地磕下头去,痛哭道:“奶奶明鉴,婢妾知道自己其心可诛,可是婢妾真的……真的没想到会连累奶奶,婢妾不是那不分好歹的,川哥儿只有在奶奶的照拂下,他才能有出息。若婢妾知道会连累奶奶,就是杀了婢妾,婢妾也绝不会起这个心思的。”
苏暖暖面色变换了几下,方才沉声开口道:“行了,起来吧。”
姜姨娘猛抬头,似是没想到苏暖暖竟会这么快就原谅她,因眨着眼睛不敢起身,只小心翼翼道:“婢妾有害主的心思,可说是人神共愤,虽然云奶奶不是婢妾害死的,但她……很可能却是因为婢妾而死,奶奶……不罚婢妾?我这样罪过,论理是该……沉……沉塘的。”
“知道你还做?”
苏暖暖冷哼了一声,接着站起身在地上走了两个来回,才又坐下淡淡道:“你知道我的性子,虽然从梅月楼回来后,我行事做人就改了,可再怎么改,我也不可能做一个滥好人。云奶奶对你的逼迫杀机,我全都知道,此事若在我身上,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也是要想办法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不怪你。只是你要记着,为人当存良善之心,徐冉云当日害的川哥儿差点丢掉性命,之后又装疯卖傻要杀你灭口,这就是她主动和你结下死仇,沦落到这个境地,是她的报应。但你莫要此次成功后,便自觉得意,日后但凡有人和你几句口角之争,便费尽心思睚眦必报,甚至害人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