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的是女子:“回禀皇上,我们两人的确是夫妻。”男子待在一旁不做声,傻笑着看着身边的女子,似乎听不懂中原话语一般。
女子接着开口解释:“奴婢是中原人,因为战乱到边境避祸,遇到流匪险些丧命,是奴婢的丈夫救下了奴婢,后来现他为人憨厚,也不嫌弃奴婢出身,西北多灾祸,每次他对奴婢都不离不弃,所以我们两人便凑合着过日子了。”
百里擎苍仔细的打量着那女子:“避祸?避什么祸需要避到边境去?”
女子脸色一白:“奴婢的身份有些……”
“难道你出身有问题?”百里擎苍眼神一厉。
“我……”女子抬眸,微微咬着嘴唇,似乎极为为难,“奴婢知道皇上仁善,索性也不隐瞒了,奴婢戚月婵,祖上为前朝宰相戚容。”
百里擎苍惊讶:“你是戚氏后人?不对,前朝宰相戚容是有一孙女,但是她入前朝后宫为妃,还产下过后代,早应该死了才是。”
戚月婵笑容凄惨:“奴婢侥幸活了下来,带着孩子逃出后宫,谁知道那些追兵死也不愿意放过我,一路追杀到了琼州,我心灰意冷之下抱着孩子跳了江,兴许是上天垂怜,我没有死,可是我的孩子却不知所踪,我一直寻找,可是人海茫茫,哪里去找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后来跟着胡人的商队辗转去了边境,更是杳无音讯了。”
“那你现在怎么回来了?”
戚月婵跪地行礼,动作格外的恭谨周到,一看便是受过良好的教导:“这次西北生大旱灾,奴婢家中产业被流匪掠夺一空,多亏了熠郡王殿下下令开城门迎接灾民入城,还抓出了指挥流匪作乱的罪魁祸,对奴婢一家有救命之恩,所以特意前来感恩。”
“你倒是有情有义。”
“其实,谢恩是其一,其二奴婢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皇上仁慈,自登基之日起就下令后代前朝遗族,奴婢这才有胆子回来。”
“哦?”听到戚月婵的话百里擎苍眉心一皱,“你和女儿失散也有十多年了,就算是当面擦肩怕是也不相识了。”
戚月婵略微一抿唇:“我的女儿是前朝的公主,排行十一,当时年幼还没有来得及起封号,便只在手腕上刺下十一两个字,要找还是很容易找的。”
听到这话沈凝华眼神猛地一颤,一旁还未来得及下去的白渃更是脸色白。
白渃的手腕上就有十一两个字的刺青!
忽然女眷中一个女子惊呼出声:“昭华公主身边的侍女白渃似乎手腕上就有这样的刺青吧?”
沈凝华猛地转过头去,凌厉的视线惊得说话的女子连忙捂住口:“兴……兴许是我看错了。”
百里擎苍微微眯了眯眼睛:“白渃?凝华,你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子不就是白渃?”
不等沈凝华说话,白渃扑通一声跪下去:“回禀皇上,奴婢名叫白渃,手腕上也恰巧有一处刺青,但是奴婢有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在七年前就已经过世,但奴婢到现在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们。”
“秀儿,你是秀儿……”戚月婵膝行山前,一把抓住白渃的手腕,看着她腕上的刺青喜极而泣,“秀儿,我是你的娘亲啊。”
白渃镇定自若的收回手臂:“这位夫人,您真的认错人了,奴婢白渃,并非您口中的秀儿。”
“不,不,你就是我的女儿!秀儿,你不叫白渃,你本名端木毓秀,是前朝的十一公主,你怎么能给别人做奴婢,你……”
“戚夫人,您的确是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的,我有证据,你看,你手腕上的刺青字体略微有些奇怪,边缘还带着花纹,这花纹是前朝皇室公主都要赐上的,去调查一下便知道了。”戚月婵极为激动,“皇上,奴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请皇上允许奴婢将女儿带回去。”
百里君熠看向沈凝华,白渃这几个丫头跟了沈凝华很长时间了,她们之间虽然是主仆,但是情分和姐妹比都不差,尤其是白渃这丫头,照顾沈凝华最为细心,她若是被带走了,怕凝华会极为不舍。
沈凝华面上平淡,心中却已经波澜起伏,她知道白渃有一段过去,她一直没有说,她也就没有去问,没想到她的出身竟然如此不平凡。
白渃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眼底压抑着浓浓的恨意:她知道自己的过去,也记得一些事情,从戚月婵一出现她就认出来这个人是她的母亲,可是事实却不像她口中所说的,她却不是被遗失的,而是被眼前的母亲亲自卖掉的,卖了五两银子!现在她又出现是为了什么,从自己口中挖出小姐的事情好卖给二皇子?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