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纪天宇家的沙上,刘潇抿嘴迟疑了半晌,缓缓开口。
“我们是东北人,一个远离城市的农村,家里除了我们兄弟二人,还有一个姐姐。虽然我们的生活不富裕,但全家人在一起也算是幸福美满。可不幸,就那么突然的降临到我们头上。
我们的村长是一个远近都闻名的色痞,只要他看上谁家的媳妇,过不了多久,这个媳妇就得从了他,若是不依他,他就天天的上门来闹事。邻居王家二嫂子刚进门不到一年,就让白林子看上了,新婚的王家嫂子不同意与他苟合,他就找来一些流氓把王家二哥打折了腿,还借着自己的职权,把王家的田地收了大半。
经不起白林子的骚扰,王家嫂子在二哥的眼泪里从了白林子。
得了便宜的白林子,不再把眼光放在了村子里的大小媳妇,那个狗杂种竟然看上了我姐姐,那年,我姐姐才刚满十八!”说着,刘潇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纪天宇无法想像,一个百姓的父母官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
“一天,家中只有姐姐在家里,那个狗杂种,就把我姐姐给糟塌了!我们去他们家里理论,他老婆竟然说是我姐姐狐狸精引诱她男人。站在我家门口骂了三天!羞忿的姐姐趁着家人不备,喝了农药……老实的爹妈敢怒不敢言,在姐姐出殡的那天,白林子带着他老婆穿着一身红来到我们家,又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和还躺在地上的姐姐的面,说姐姐,引诱男人死有余辜……”
“还是人吗?怎么不报警?”纪天宇气愤的问道。
“派出所所长和白林子是拜把。报警也没用,之前报警的不但没把白林子送进去,反倒让派出所编排个借口把自己抓了起来。”
“后来呢?”纪天宇习惯性的一手抱胸一手拇指在下巴上划拉着。
“后来,”刘潇咬了咬牙,“我和刘逊把白林子和他老婆的脑袋用菜刀剁了下来!”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刘潇的身上传了出来,
听他说的简单,纪天宇不由的一震,人有脑袋剁下来!不是小鸡小鸭的脑袋说剁就剁的。那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算有着血海深仇,可真要这么把仇人枭,没有足够的勇气与血性是做不到的。
“刘逊?”纪天宇注意到大壮用了这么个名字。
“那是他的名字。”刘潇指了指坐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弟弟。“纪哥,我们欺骗了你!你还那么仗义的帮助我们,甚至还因为我们兄弟的事连累了叔叔阿姨!我们……”说起了这憋闷在心里好几年的事情,刘潇的情绪有点控制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着,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末到伤心处。因为一个恶霸似的村官,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家,几乎家破人亡。姐姐含恨而终,沉冤难雪!自己和弟弟如今又出逃在外,有家回不得。还要时候担心警察的拘捕。
这几年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只有这个初相识不久的纪天宇真正的对自己兄弟二人好。为了自己的事,连家都搭了进去。这情谊。对于看不到未来的刘潇兄弟来说,那是以死相报也不为过。
通辑令!纪天宇沉思着。如果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到公安的内部网络时,那自己就可以改掉他们兄弟二人的通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