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的长老朝萨孤托点点头，又对朱如玉道，“你现在可有时间？我们可否进一步说话？”

朱如玉回眸看了白沐尘一眼，然后对那长老道：“长老请。”

两人离开众人，一直到了一个不大的小池边的小亭里。

“今日我找你来，也就开门见山说了，”长老眼里的笑意变成了郑重，“你对自己的身世是刚知道，还是以前一直就知道？”

朱如玉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如实道，“实话说，我就是在与魔族多哥一战中才知道自己会变成鸟——不，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纯粹的货真价实的人族。长老为何要问这？”

她将问题问回去，想要探知对方的目的。

长老思忖一下，轻叹一声，“看来她自从离开凤族，真的没有露出身份，就那么沉寂地生活了很多年……”

她？哪个她？

“我从小生在兰陵，母亲早亡，父亲养我长大，还有继母，他们好像都是普通人类，并没有什么凤族的迹象，而我母亲是华夏大陆玄音阁选中的女子，专门为玄音阁生育阁主候选人——完全没有露出什么凤族的迹象。不知长老说的‘她’为谁？”

她这一问，长老竟然笑了。

“你可见过你的外祖母？”

朱如玉摇摇头，母亲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外祖母了。

“看来你对你的身世是一点都不知道，当然，这也不怪你，这个‘她’是你外祖母，”长老神色飞扬，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刚才那个凤女是现在凤族的族长之女，她骂你外祖母为贱婢，自然是无礼，不过你的外祖母的确是婢女，这一点没有错。”

“婢女怎么了，婢女也不能随意叫人辱骂，何况如今从人族角度来看，我是万人之上的王妃，从狼族这边看，我夫君是狼族二公主之子，身份并不比任何一个人低微，她即使是族长之女，也不应该如此辱骂别人的长辈。”

朱如玉并不认同长老的解释，自己来自现代世界，是讲究平等的——如果你看对方比你高贵，那只能说你的膝盖已经弯了。

所以，她自然不能容忍对方的话。那意思不就说，自己的外祖母是婢女，是低等的，那么她生的女儿自然也是低等的，那么她的女儿生的女儿自然也是低等的。然后，凤女是高贵的，人家骂贱婢是符合凤族里的等级的。

我呸！

长老看得出朱如玉很不爽，不过她并不准备就此住口。

“你可知道，为何凤女会这么痛恨你的外祖母？——其实，她平时不是这么暴躁的人。”长老说到这里，率先坐在了石凳上，同时请朱如玉坐下说话。

朱如玉知道对方有故事，而且是自己不知道的故事，也就耐了性子坐下来，静听下文。

“我们凤族人一般情况下不可能离开自己的族群，因为我们和狼族与龙族一样，都非常依恋族类。所以你应该可以想到你的外祖母，逃离凤族隐姓埋名，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长老又是一声轻叹，“说来也是一段孽缘……”

孽缘？朱如玉闻言，不由一愣。什么叫孽缘？

“现在族长的母亲——既我们的王太后，是凤族的贵族，她在小时候就被许配给了先王——我们也称为族长，我们都觉得这是一段良缘。而你的外祖母出身一般家庭，后来做了王太后的侍女。在一次凤族对抗鬼魔族的战斗中，表现突出，令人刮目相看。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凤后怀孕时，你的外祖母却与先王暗渡陈仓，她卑微的身份在凤族是不能与凤王有结果的。后来，凤后自然也知道了，她大雷霆，要惩罚你的外祖母，结果，你的外祖母拿了一件凤族至宝就逃离了凤族，从此再没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