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申副检家。
他说,以后别叫我纪大检查官,申副检这样的检察长才是大检查官。
吃过饭,纪景年则和申副检去了书房,神秘兮兮的,不知说了什么。顾凉辰则礼貌地跟申夫人去了厨房,帮她洗碗。
***
新婚第二夜,她又要去客房睡,被纪景年拦住。
“你在这睡,我不会碰你。”,他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但是,你会说梦话!”,她没好气地吼,还是抱着枕头回了床,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说梦话?说了什么?
纪景年摸不着头脑,尚了床,问她,她死也不肯说。
早上,她还是只做了一份早餐。
纪景年心里挺受伤的,什么也没说,为自己冲了杯牛奶,拿了两片吐司,抹了花生酱便吃。
她看在眼里,想到在清州有次跟他一起吃早餐的情景,那时候,她还傻乎乎地帮他做了三明治,告诉他,放颗煎蛋会更营养。
现在,看到他吃得这么没营养,已经无动于衷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餐厅里,阳光明媚,两人面对面地吃着早餐,看似很温馨,然,气氛很僵,她没说一句话,对他冷淡似水。
吃过早饭,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简历,拿起包要出门,纪景年没过问。
***
顾凉辰的第一份工作:一家软件公司的商务代表,说白了,就是电话销售。底薪一千二,有提成。
面试很简单,填了表格,第二天就可以直接上班。
公司要求穿着西服套装,她一个人下午去买衣服。专门卖白领西服的店里,一套西服最低也要一千块,她没钱。
上搜了下,换乘好几线地铁,去了动物园边上的服装城。跟老板砍价老半天,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一套西服和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没回家,去了妈妈那,吃过晚饭才回来。
回到家已经九点了,纪景年见她回来,叫她去做饭,她说吃过了,就去卧室了。不一会儿,听到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他好像在做饭。
听纪妈妈说,他这人,不善待自己,吃饭不规律,有胃病,是个工作狂。听着从厨房传来的声响,她心口有一点点不畅,有想帮他做饭的冲动,但是,忍住了。
为什么要对他好?
忘记他的可恶了吗?
他死活都不关她的事!
这样想,心里的愧疚便少了。
厨房里,纪景年煮了碗挂面,什么也没放,盐都没有,吃面的时候,感觉有些半生不熟。
本以为娶了她,起码不用愁一日三餐了,没想到……
这丫头,真狠心!
回到卧室,发现角落的衣架上挂着一套崭新的,刚熨烫好的女性西服,里面搭配着白衬衫。
她找到工作了?
纪景年暗忖,她从浴.室出来,像没看见他似的,去吹头发了。他也沉默,去洗澡,出来后,她已经睡下了,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以后必须做两份饭!我不吃芹菜、萝卜和丝瓜,肉类都吃!”,看着她的背影,他沉声开口。
“我不会帮你做饭。”,她淡漠地说道。
“你是我老婆!给我乖一点!必须听我的话!”,纪景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气恼地低吼。
这臭丫头,一点都不乖!
比起在清州的那段时间,她对他的态度,真是天差地别!
“我就不听。”,她一副他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反驳。
纪景年气恼,堵住了她的小.嘴,像是亲不够似地,亲着她,她无动于衷,也不反抗,躺在他身下,如根木头。
纪景年终是无趣地离开她的唇,翻身躺下,伸出手臂将她圈进怀里。
“既然已经嫁给我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他淡淡地说道,也在心里说服自己,既然已经娶了她,就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我讨厌你。”,她冷淡地开口,说了句让他灰心的话,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睡。
“你讨厌我,那喜欢谁?陆博轩还是那个唐司漠?”,他酸酸地问。
她什么也没说……
***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醒了,是在纪景年的怀里醒来的,他的手臂霸道地圈着自己的腰,睡颜慵懒,裸.着健硕的胸膛,宛若一睡美男。
她怔忪了会儿,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神。竟被他的美貌吸引了!
心底懊恼,将他的手臂拿开,下了床。
今天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了。
匆匆地洗漱好,换上那一身工作服,将头发束成利索的马尾。看着穿衣镜里,穿着深色西服套装,身材高挑的自己,她很满意,觉得自己干练了好多。
这也是她心中的,女白领形象。管它高低贵贱,只要是正当职业,能挣到钱,她就得努力奋斗!
握了握拳头,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给予自己鼓励!
做早饭的时候,想到他昨晚说的话,差点做了一份给他,结果,狠下心,没有。纪景年起床后,她已经吃过早餐了,什么都没剩。
他不用去上班吗?还穿着睡袍,胡子没刮,看起来很落拓,也很迷人。
帅哥就是帅哥,即使邋遢点,依旧魅力不减。
她拿起包包,没看他一眼,换上皮鞋,要出门。
“去哪?”
“上班,中午不回来。”,她交代了句,已经出了门。
纪景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瞬间,心也空了,看着餐桌上空空的盘子和杯子,苦涩地笑笑……
他还在停职接受调查中,不用上班,申副检说,他可能被降职,呆不了高检院了。<le搜索引擎广告、做站、卖域名的一家综合性.络公司。
若不是看到公司五百平方米的办公室以及企业注册证书,顾凉辰还以为这是一家做不正当业务的公司呢。
因为,他们的销售手段实在让人难以接受:<le竞价广告,或者卖站、域名。
她试着打了几个电话,她将开口说“广告”两个字,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将心比心,如果每天有人给她打电话,推销广告,她也会烦。<ble广告代理商,而且是一家即将上市的互联公司,只要她坚持,学好话术,总结经验,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顾凉辰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既然公司的营销性质合法,为什么不拼一拼,而且,每卖出去一千块钱的广告,她就可以得到二百块钱的提成呢。
每天和其他同事一样,不停地打电话,约客户,两天过去,一个客户都没约到,她有点灰心。
这天下班后,总经理临时要培训,她关了手机,和其他同事一起接受培训。
一直到八点半才培训完毕,听其他同事抱怨,公司常常这样加班,还没加班费。出了办公楼,部门几个同事提议去下馆子。
她不想去,因为要赶回家想办法查资料,经理布置任务,每人每天回家要查到 0个企业老总的号码。
为了合群,还是答应去了。
刚出科技园大门,听到喇叭声,一辆熟悉的奥迪q7停在马路边,是纪景年的车!而且是结婚后的新车,七八十万吧,她昨晚还在揣测,他哪来那么多钱呢,会不会是贪污的。
她装作没看到,跟同事们一起走,有个老家是清州的男同事,既是老乡也是部门大师兄,跟她处得像哥们,揽着她的肩膀走。
这丫头,居然无视他!
坐在车里的纪景年看着她被一个男生揽着肩膀,心里十分窝火,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辰辰!”
属于纪景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顾凉辰身子紧绷,顿足,其他同事也停住。只见一个非常帅且有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小顾,你朋友?”,经理问。
她办入职的时候,登记的是未婚,全公司没人知道她结婚了,“经理,他,他是我表哥!”,顾凉辰大声道,连忙走去纪景年身边。可不愿让人知道她已婚了,打心里也还没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实。
“表哥,你怎么来了?”,看着他,仰着头,笑意盈盈地问。
表哥?
纪景年窝火,看着她婚后第一次对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而且是演戏,更觉憋屈!顾凉辰冲他眨了眨眼。
“我来接你下班啊,表妹。”,暂且给她面子,不揭穿,纪景年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宠溺地说道。
其他同事走来,都是做业务的,礼仪很到位,跟纪景年客气地打招呼。
“啊!表哥,我忘了今晚约了和你一起去看姑姑了!”,顾凉辰这时机灵地开口,不想跟同事去吃饭,想开溜,又利用了下纪景年。
她的小心思,他怎会不懂?默契地跟她配合,结果,顾凉辰坐着纪景年的车走了。
上了车后,她就沉默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利用完他,就把他晾一边?纪景年着实郁闷。
“想吃什么?”,过了很久,他问。
“回家煮面。”,她赶着回家,想办法找电脑上查资料,根本没心思吃饭。
“面,我吃腻了。”,这几天在家,饿了,他就煮面吃,着实腻了。
“你吃腻了,跟我没关系。”,副驾驶上的顾凉辰淡漠地说道,这样的态度轻易惹怒了他,他一言不发,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
“我要回家,没时间下馆子吃饭!”,顾凉辰不肯下车,气愤地问。
“由不得你!”,纪景年瞪了她一眼,下了车。
她几乎被他抱下了车。
这个变.态!
***
这家饭店生意很好,上菜有点慢,可急死顾凉辰了,对食物一点不挑剔,一言不发地吃菜,对面的纪景年却悠闲得很。
她吃饱,要先走,他说,除非你结账。
她荷包羞涩,哪请得起,只能不情愿地坐在他对面,等他慢条斯理地吃完。
终于回到家,她跑去书房,看到他的电脑,正要上前,想起什么,又出去。看着在跑步机上跑步的他,想跟他借电脑用,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几次欲言又止。
“什么事?”,纪景年从跑步机上下来,看着她,低声问。
他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胸口古铜色的肌肤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滴,看起来十分性.感。
“我,我想借你电脑用用。”,有点紧张,说话打结。
纪景年喝了口矿泉水,“我的电脑不借给别人用。”,他的电脑里有多重要的机密资料,除了他,谁都不能碰。
可在顾凉辰看来,他是小气,是对她苛刻。
没说什么,她立即拿起包包,出门。
“这么晚,你去哪?!”
“吧!”,她丢了一句,快速地出了门。
她在吧查资料,一直查到十一点半,才将两百个号码找好。从乌烟瘴气的吧出来,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朝自家小区走去。
他真小气,电脑都不借她。就他对她这样的态度,让她怎么对他和颜悦色?
不管了,不多在乎他就好,反正现在两人见面了如陌生人,即使睡一张床也什么都没发生,他顶多搂着她睡觉。
“救命——救命——别追我,我没钱!救命——抢劫啊!”,没走多久,忽然听到有女人的喊叫声,那声音有些熟悉,顾凉辰全身紧绷,只见一个女人朝这边跌跌撞撞地跑来,身后有人追她。
“救命——抢劫——!”,女人披头散发地喊,朝她奔来。
“臭婊.子!别想跑!”,一个外形彪悍的男人追着女人奔来,丝毫没把顾凉辰放在眼里。
女人直接朝她冲来,躲到她身后,将她往前一推,她本能地伸手推拒,一股灼痛袭上手臂,她吃痛地尖叫。
锋利的匕首“嗤”的一声划开她的西服外套一层和里面的衬衫,利器撕开嫩.肉。
歹徒听到她的尖叫,心想伤到人了,听着不远处的警笛声,迅速逃窜而去。
“嘶——”,不清楚伤严不严重,难捱的灼痛,她倒吸气,看向一旁,路灯的光,让她看清楚了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脸。
何紫晴!
“是你?!”,何紫晴也认出了她,激动地喊了句。
多日不见,她打扮地像红灯区的站街女,一条两片连身短裙,细跟高跟凉鞋,头发凌.乱,脸上的浓妆花了。
距离上次见到她,还是在法庭上。
“何紫晴,你怎么来京城了——”,忍着手臂的灼痛,她咬着牙问。
“我来京城,关你什么事!”,何紫晴一点愧疚都没有,趾高气扬地说道。顾凉辰觉得跟她真是废话了,捂着手腕,拎着包要走。
“听说你结婚了?还是和那个纪景年?顾凉辰,你脑子进水了吧!”,从背后传来何紫晴讥讽的声音。
眉心皱得更紧,想到陆博轩说过的话,何紫晴和纪景年是一伙的。
“你什么意思?”,转过身,看着双手环胸,一脸冷嘲的何紫晴,她问。
柔体的伤,根本不算什么,心房里某个位置,却疼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笨蛋,自求多福吧!”,何紫晴冷笑了声,见着不远处有人影走近,她立即就走。
“你站住!”,她冲她身影吼,正要追去,肩膀被人按住。
熟悉的气息迫近……
“手臂怎么了?!”,纪景年的声音低沉难掩焦急。
没等她回答,执起她的手臂,摸.到的是一手湿濡!是血!
她,受伤了!
在他去帮她买电脑这么短的间隙!
“没事……”,淡漠地说道,丝毫不在乎那点伤。
双.腿倏地落空,他被她打横抱起,纪景年抱着她,直奔巷子口。
***
伤口并不深,破了一层皮,不用缝线,打了破伤风针。披着他的西服外套,她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看着纪景年忙来忙去的身影,有些怔忪。
刚刚,他对她好像十分关心。
取完药回到她身边,穿着白衬衫,领口敞着三粒纽扣的他,满额汗水。
“还疼不疼?”,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低声地问。纵使有责备,这种境地,岂能说得出口。
“不疼,困了。”,已过午夜十二点,受了惊,她疲惫。明早还得上班,站起身。
纪景年带她出了医院,一路上,他的手一直握着她未受伤的右手腕,像大人牵着孩子。
小时候,她比较调皮,常常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他也曾如此,带着她去看急诊。
她屡教不改,还厚脸皮地说:“不怕,反正有阿景哥哥。”
这些,纪景年都还记得。
若不是董雪瑶,他想,他会一直像疼爱妹妹一样,宠着、惯着她。
她坐后一排,他沉默地开着车,“你刚刚为什么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忍不住地问,身上还披着他的西服外套,那股淡淡的烟味,让她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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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小剧场:
后妈白眼道:老纪,你还想度蜜月?老子都没空度蜜月,你?玩蛋去吧!
老纪的面瘫脸一阵青一阵白:滚去码字!快让我吃肉!肉汤吃不饱!
后妈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大人们,码字不容易,咱今天还结婚呢!求多多订阅,多砸月票……(凄惨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