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教她的,保存好犯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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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心的伤疼了好几天,用他留下的药膏,仔细涂抹很多次,才完全恢复。
偶尔想起那干涩火辣的疼痛,心如刀割。
这几天,她一直在家疗伤,上投简历找工作,并没见到纪景年,他好像一直没回来。
这天,她从箱子里找出结婚证,出了门,给纪景年打了个电话,他关机,她直接打去他的单位。彼时,纪景年正在开会,听说老婆打电话来,心情一阵复杂,五天了,两人没任何交集。
“休息十分钟。”,主持会议的他,看了下时间道。
“喂,是我。”,努力保持冷静,对着话筒,沉声道。
“纪景年,我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你带着结婚证来一趟,今天把离婚手续办了。”,顾凉辰在电话里平静地说道。
声音异常平静,感觉得出情绪也很冷静,纪景年傻了,一时半会儿不知说什么。
“我在民政局等你,你若不来,我会起诉你。”,他一直没吭声,她接着冷硬道,说完,挂了电话。
纪景年的脸色泛白,心颤。
二十分钟后,她到了民政局大厅,在取票机上点了“离婚服务”字样,坐在大厅椅子上等叫好,也在等纪景年。
这次是铁了心地要离婚。
过了十分钟,叫到她手上的号,可纪景年还没来,她又去取了一张,继续排队等。
又过了五分钟,他出现。
穿着检察官制服,深蓝色的一套西服,内搭白色衬衫,黑色领带松开很多,衬衫领口松了几颗扣子,看得出很慌忙。
她站起身,走向服务窗口,他上前,将她拉住。
“先出去谈谈。”,低声道,声音近乎哀求。
“没什么好谈的,离婚。”,她面无表情,坚决道。
“即便是犯了死罪,也该有辩诉的权利吧?”,他低声道,深眸里藏着痛苦。
“你没有这个权利。”,不想跟他贫嘴,她沉声道,走向窗口,谁知,工作人员放上了“本柜暂停服务”的牌子。
“他们下班了,先出去谈谈吧。”,纪景年沉声道,拉住她的手腕,她甩开,带头出去。
他要她上车,她不肯,“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骄阳似火,烤在她身上,不嫌热,还挺温暖。
纪景年看着只有在深夜才能看到的她,眸色黯然。
“那晚,我冲动了,现在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爷爷前不久查出有脑血栓,不能动气,如果你执意要离婚,先等等,我不想他受气。”,妥协了,退让了,因为知道自己错了。
这样娶了她,这样对她,实在不公平。
纪景年低沉浑厚的声音传进耳畔,只听到一个重点,他答应离婚,不过不是现在。
“辰辰,原谅我的禽兽行为,我不该对你那样。”,看着她的脸,揪着心,痛苦道。
想伸手抚摸下她的脸颊,又不敢。
他的话在她听来,只是虚伪,“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爷爷那边,我会去好好说,我相信他老人家会理解的。三百万,我今后一定还你!”,她冷漠地说道,仍想马上就离婚,离他远远的。
纪景年的心一绞,“我不是拿爷爷来压你,他真有脑学栓,受不了刺激。我对他不孝了十五年,现在想弥补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你一根手指头,不约束你任何事!你先别离婚!”,从没如此求着一个人,他差点没给她跪了!
顾凉辰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不假。
“这几天,我仔细思考过。我错在不该娶你。我是个罪人,而你值得一个清白的,专情的男人疼爱。”,他缓缓说道,觉得自己这个罪人玷污了她。
她无动于衷,“我只希望,尽快离婚,你说的,也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会的。”,他微笑道,“那三百万别放心上,不会要你还的。”,为何心那么痛,像被人用力抓.住往外撕扯,很疼。
纪景年看着近在眼前的她,却觉得,太过遥远……
又何必装好人,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走开。
“去吃饭吧?”,他追上前,问。
她面无表情,瞪着他,眼神仿佛在提醒他刚刚的保证,他局促地别开脸,“别忘了吃饭。”,说了句,他离开。
她没忘记吃饭,她一度对自己很好,去了小吃店,点了一份凉皮。
车里的纪景年看她从小吃馆出来,才开车离开。
他去了墓地,戴着墨镜站在董雪瑶的墓前,弯身底商一束白菊,伸手抚了抚墓碑上的灰尘。
“好久没来看你了,不是不敢,是不想。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愿想念你,很想忘掉关于你的一切记忆。你一定会怨我,对不起你,是吧?”,戴着墨镜的纪景年,缓缓开口,沉声道。
“我真恨不得当初自己也死了,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瑶瑶,告诉我,怎么做?”,痛苦地问,满脑子都是顾凉辰的身影。
那才是一个鲜活的,真真切切存在的人,他的妻子!
所谓,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