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胄欢喜地说:“母后,高捕头都说了,你就接受了吧!”言辞中有撒娇的成分,国师看着他,蹙眉道,“你啊,一个小孩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这时间漂亮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总不能见一样占一样吧,况且美好的东西留在记忆便可,不必勉强占有!”
“不,有些东西一定要争取,”星儿突然发狠地说道,“美好的东西停留在记忆对我来说,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若是我爱的,定必要争取到手,胄儿,上天诸神,都不过是枉受香火之辈,不会念及民生之苦,所以当政者,万万不能望天打卦。要学会争取,但是要分清,什么是自己应当争取,什么是应当放弃,在两者之间,以民生利益为先,知道吗?”是的,有些东西必定得自己争取,尤其是幸福。
夜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母后,儿臣谨记!”
国师看着星儿,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娘娘,您太偏激了!”他是修正道之人,这天上诸神便是他膜拜的对象,如今星儿出言便是侮辱,国师心里也有些不愉快,星儿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回头犀利地盯着他冷然道:“然则国师认为天上的神仙都是菩萨心肠?苍生可悲,悲在错信了诸神,且看看这世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你崇拜的神又在干什么?每日香火不断,他们理所当然地接受,可曾为这民间做过一件事实?”众人见星儿的心情愈来愈差,都不敢言语,倒是高渐离上前道:“五儿,不管如何,对神鬼,存敬而远之的心态便可,若不信,便不会受骗,若不希望,便不会失望,万事靠自己,不必靠任何人或者神!”
星儿眸子有暗淡的烟灰飘落,满山的枫叶红了她的脸,也红了她的眼,她没有再说话,来时的轻松气氛也都凝重起来,昭然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痛楚泛滥成灾,折磨着他的心肠,假如没猜测,该是皇上不好了!
国师也没有再说话,星儿的话他无从辨驳,天下恭敬神的人在大多数,然而这些人早晚一注香火,却换不来神明的半点庇佑!旱灾,雪灾,地震,山火,死伤者不计其数,这些人都是贫苦百姓,每日顶礼膜拜他们心中的神,在最危急的时候,神沉默了!
前面便是疏疏落落的屋宇,星儿见大家都凝重了神色,知道自己方才过于严厉,便笑着说:“好了,戏言岂能当真,今日是出来玩的,都把活跃的气氛调动起来,胄儿,去河里摸鱼可好?”
“儿臣摸鱼是一等一的好手,母后信吗?”夜胄毕竟是孩儿心性,一听到玩就什么都忘记了,“这里也有鱼摸吗?可朕不见有溪流啊?”
“皇上,这后山有一条溪流,清澈见底,连鱼儿的鳞都能瞧个一清二楚呢!”颜珠笑着说道!
“母后您怎么才带儿臣来啊?这么好玩的地方,您早该带儿臣来了!”说着一群人便来到了小屋前面,而林海海等人都在厨房里忙活,听到有人声,便知道是星儿等人来了,她回过头见夜澈一脸认真地在添柴,气流不通,火便熄灭了,他连忙拿起竹筒,鼓起腮往灶里吹,一阵烟尘炭灰扑出来,他连忙扔掉竹筒,捂住嘴在一旁咳嗽,脸上头上全都是灰尘,连脸面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