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宫祺祥殿,装饰的奢华无比,美轮美奂,就连最简单的一个小绣墩,那都是镶金嵌玉。比起皇后中宫,也是不遑多让。
骄阳挽着袖子让给宫人给她上药,这个传说中性情暴躁、喜怒无常的少女,此刻安静的坐在榻边,蹙着秀气的眉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今天也太险了,把奴吓去半条命。”展音一边给骄阳的伤口上药,一边忍不住埋怨道。
“我也是始料不及,没办法的事情。”骄阳揉了揉受伤的肩膀,疼得直抽凉气。
展音手下轻柔了许多,低声问道,“殿下觉得圣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骄阳还没开口,就听殿门前春来一身哀嚎,“公主殿下饶命啊!”
随后一个宫装妇人闯了进来,门口的宫人们期期艾艾的不敢看骄阳。
展音狠狠瞪了宫人们一眼,挥挥手叫她们退下,
“许昭仪?”骄阳皱了皱眉头,“昭仪不去照顾吴王殿下,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许氏抽抽搭搭地略微服了一礼,“七殿下年纪小不懂事,时常冲撞公主,还请公主看在圣人的份儿上手下留情,放七殿下一条活路吧!”
展音听了勃然变色,刚要开口却被骄阳拦住了,“想让我放过老七,许昭仪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就这样跑到我这殿上干嚎,恐怕不是求人的态度吧?”
许昭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憋死,李骄阳过去再怎么不堪,也仅仅是刁蛮而已,可是现在,简直无所顾忌啊。
“你害得七殿下落马负伤,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
“你若有证据是我害了吴王,尽管圣人面前去告去,到我这儿来又哭又闹的,能有什么用处?”
许氏要是有胆量到皇帝跟前儿去闹,也不至于招惹李骄阳,但是很显然,这小丫头比以前难缠百倍了。
“圣人日理万机,岂敢为了此等小事叨扰,公主与老七虽然没有什么血脉关系,好歹也是一同长大的,求求公主了,放过他吧!”
许昭仪说着就跪下了,展音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出去。
虽然在品级上,李骄阳要远高于许氏,但是,许氏毕竟是皇帝的人,好歹也是个长辈,就这么跪在这儿,骄阳的脸上可是不好看。
“昭仪有这份儿诚意,本宫倒是很感动。只是昭仪在这儿跪着也没什么意思,除了我殿上的人,其他人也看不见。不如这样吧,还请昭仪动动贵体挪挪地儿,到我殿门前去跪去,说不定,还能传到圣人耳朵里呢!”
许氏差点傻哪儿,难道李骄阳就听不出重点吗?
“你怎能如此心狠?”
“你应该说歹毒才对!我本就没有心,何来心狠?”骄阳不欲与她废话,“展音,请昭仪到门前跪上两个时辰,叫人给她数着,差一刻也不行。”
“你又不是这后宫之主,有什么资格罚我跪?”
骄阳满脸困惑,“不是你自愿要跪的吗,我成全你的心意反而有错了,许昭仪,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许氏哪儿说得出来她想怎样,她不过是想闹出来给李骄阳填点堵,谁料想李骄阳小小年纪居然把脸皮练得比城墙还厚,简直是刀枪不入。
“算了,我也实在是弄不清楚许昭仪到底想要怎样了。展音带她下去,愿意跪就跪,不愿意就放她回去,别弄得像是咱们欺负了她似的。”
许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一直都知道李骄阳难缠,却不知道如今竟难缠到这种地步,有圣人宠爱果然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