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足,女儿处处都比李骄阳强,凭什么将来我还要跪拜她。”
“我儿尽管放心,她也就在家这一年能张狂些,到了突厥,再也没机会回来,我儿何必在乎一个死人,平白气坏了自己。”
“她真的回不来?”李骄容似有不信,“那个见鬼的平乐公主不就回来了吗,还封了长公主,在京中耀武扬威的,现在又要选驸马,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一码归一码,不是哪个和亲公主都有这么好的命的。娘跟你保证,李骄阳绝不可能再回来。我儿只管忍耐这一年半载,实不愿见她,娘送你到外祖家去。”
“我不去,看见纪涛就烦。”
纪氏急了,“你这样可不行,纪涛可是你祖母帮你选的人。”
“祖母选的我就一定要嫁吗!”李骄容嚷道,“我瞧着纪涛表哥可不像是有大出息的样子,我不会嫁给他的。”
养了这么个任性的女儿,纪氏简直头疼死了,“你嫁给纪涛,老太太将来才会替你们的孩子请旨袭爵,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你一个丫头,老太太肯为你谋划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容易了。”
“我不要!”
“这诺大家业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足?”
“说不定女儿是皇妃的命呢?”李骄容的眼睛突然闪起光芒,
纪氏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有这样的想法,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道理,“皇妃也是给人做妾,哪有当自己做主当太太好?更何况,将来你表哥是要入赘的,你上头没有婆婆,中间也没有妯娌,你表哥纵然想纳妾,在咱们自己家还不是任你揉搓?这样好的日子,娘连想都不敢想,你可不许胡来。”
“我偏不!”
纪氏简直要被自己女儿气死了!
在大周朝,女儿继承家业并不是没有过,毕竟女皇帝都出了好几个了,但碍于宗族家法,终久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若是涉及到的官位爵禄,就更是难上加难,她这么些年赔了多少小心才熬到这一步,决不能让不懂事的丫头破坏了。
纪氏正色言道,“娘什么事儿都由你,就这件不行,你祖母费尽了心思才让你舅母松口,你要是敢捣乱,娘绝不饶你。”
李骄容见自己亲娘态度如此坚决,也跟着急了,“谁知道谁的福分在哪儿呢,太后从前也不过就是皇妃嘛!”
纪氏觉得眼前直发黑,偏偏亲生的女儿打不得也骂不得。骄阳得了信儿倒觉得有趣儿,“没想到七姑娘还是个有志向的。”
“可不?以前竟不知道这七姑娘有这么大心气儿,咱们可得好好成全成全她。”展音恨得牙都痒痒,以前她就没留意过李骄容,却不想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想让她家公主死在突厥,她倒要看看谁死在前面。
“行了,不用生气。”骄阳大概是死过一次看得开了,这点小事儿不至于真的往心里去,“告诉如意,她主子是个有福分的,让她好好伺候吧。”
“是。”
“漫漪园的事情怎么样了?”
“漫漪园那边规矩甚大,没到开园的日子本是不能挑选的,但是殿下要人,管事的不敢做主,上复荣昌长公主之后,说是得殿下亲自过去挑。”
“荣昌公主也是个妙人,早该拜会。”骄阳略一琢磨心里便明白了几分,“等到出宫以后吧,也不差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