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必然是老太太应允的。”
刘氏忙点头,“这个家里,若不是老太太发话,谁也做不了主。”
“这可不是小数,老太太又是为了什么呢?”
“妾身不留神撞见过几次,都是纪府的人,刚开始,妾身也以为是纪府没落了,老太太想要补贴娘家,可是后来,两位太太的嫁妆,和近些年来府上每年的收益,统算下来,几百万的银子都搭进去了,妾身这才觉出不妥,然而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一直以来,妾身也没敢跟任何人提起。”
骄阳马上说道,“二太太谨慎些是对的,这事情说出去,恐怕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二太太冷汗可就下来了,她可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大,“殿下,那咱们?”
“不妨事。”骄阳安抚说道,“老太太近日身子不爽利,也没有心思再见外客,咱们慢慢访查访查,总得把这场大祸消弭干净才是。”
虽然公主这么说了,二太太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这么些钱花出去,蓄兵谋反都差不多了,他们二房在这府上,享福的日子没过上几天,要是砍头的话,那一定是躲不过的!
二太太不甘心,“殿下,妾身替府里议论,好像七姑娘有了人家。”
骄阳此刻满脑子都是银子,二太太突然提起七姑娘,她想都没想就应了,“暂时还没定死,自家知道就行了,万不可张扬。”
“妾身省的。”二太太想说又不敢说,“殿下别怪妾身啰唣,七姑娘毕竟是妹妹,上头好几位姐姐都还没议亲,若是赶在前头嫁了,对上头几位姑娘怕是有些不公。”
她这么一说,骄阳就明白了,刘氏是担心她女儿,三姑娘若是嫁出去了,生死就都是夫家的人了,以后这家里有什么事儿,跟她也没有太大关系。
可怜天下父母心,骄阳能理解,况且,她还欠着三姑娘一个人情,也的确该还。
“三姐姐为人深得本宫钦佩,将来必有锦绣前程,二太太大可以放心。”
刘氏听完简直是喜上眉梢,“公主但有差遣,妾莫敢不从。”
她以为自己对公主有利用的价值,却不知,骄阳对她多的那些宽容,也都是源自她的女儿,不过,误会就误会吧,解释也没必要。
展音把二太太送出去,随后就封了账房,所有的管事连着记账先生一个不少,全部看押到了一处,彻夜核对账目。
“你们知道什么最好直接就招了,也省的咱们都费事,我劝你们也别错打了算盘,等着什么人来救你们。”
“各位掌令,女史大人,我们只不过是个小账房而已,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展音冷哼一声,“你们会不知道?这府上几乎都快给搬空了,你们管着府上所有的账目,居然敢说不知道?我看,分明就是你们奴大欺主,仗着老夫人心慈手软,暗地里盗卖了主家财务。”
她这么一说,账房们马上撞起天屈来了,这罪名若是做事了,流放三千里都是轻的,“掌令大人,主家的东西虽然账上都有数,但是都在库房里保管,而且,很多都是在内院老太太和大,哦不,和纪姨奶奶那边保管。小的们就算是居心不正,也没有那个下手的机会。”
“你们也不用忙着狡辩,先把几位太太的嫁妆单子给我找出来,这几年宫里赏赐的记录,恭候王府的往来的清单,也一并翻出来,所有在档再册的东西,去向都要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