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抗住这一刀,胡赤儿只觉得虎口发麻,右手的虎口竟被震的裂了开来,甚至还渗出了一丝丝的鲜血。
“杀!”一刀没有劈翻胡赤儿,周仓圆睁双眼,怒吼了一声,双臂一扭,大刀打了个旋,紧接着又朝胡赤儿的腰肋劈出一刀。
硬碰硬的挡了一刀,胡赤儿已是晓得周仓的厉害,哪里还敢继续厮杀。当周仓的大刀朝他腰肋劈来时,他将长斧往下一架,抗住了这一刀,随后并不反攻,把身子一伏,勒转战马,掉头向河流上游逃去。
胡赤儿一逃,跟随他前来的董卓军军心顿时散了,其中不少人还在与刘辩等人厮杀,更多的则已是边杀边退,想要快些撤离战场。
“不留活口!尽数诛杀!”董卓军对平民的屠杀,已彻底激怒了刘辩,他一剑劈翻了挡在面前的一个董卓军,将长剑朝上一举,高喊了一声。
百余名官兵齐齐呐了声喊,向着董卓军又是一通猛扑。先前一面倒被董卓军屠杀的百姓们,也朝着正在撤退的董卓军发起了进攻,潮水般的人群,很快便将这群已经没了战斗意志的兵士淹埋其中。
与此同时,领着队伍正向下游行进的牛辅,见胡赤儿单人独骑伏在马背上逃了回来,连忙勒住马,止住了队伍的行进。
“为何如此狼狈?”胡赤儿还没到近前,数名牛辅的亲兵就上前拦住了他,他的马蹄刚停,牛辅就拧着眉头向他问了一句。
“回禀将军,我军在前方遭遇乱民伏击,已然要胜,却突然杀出了一队擅长步战的骑兵!”被牛辅喝住,身上溅满了鲜血的胡赤儿勒着马,对牛辅说道:“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是个个都勇猛异常,有一黑脸将军更是了得,末将不是他的对手……”
“撤!”驻马立在河岸边,牛辅眉头紧紧的拧着,寻思了一会,朝身后一摆手,向全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将军,还有好些兵士被乱民围着无法脱身!”见牛辅要走,胡赤儿连忙喊道:“请将军前去救援!”
“逆贼大军即将来到,如何还顾得那些?”牛辅回过头,瞪了胡赤儿一眼,冷冰冰的对他说了句:“随军撤退!”
“诺!”被牛辅喝了一声,胡赤儿不敢违拗,只是回过头,朝身后投下了有些悲天悯人的一瞥,勒转战马,跟着牛辅向西撤了。
被胡赤儿抛下的董卓军官兵边战边退,其中一些人为了活命,双手举着兵器,想向刘辩等人和村民们投降,可刘辩麾下的兵士已经得了不留活口的命令,冲到这些投降的董卓军面前,也是手起矛落,将他们一个个刺翻在地。
几乎快要被战斗摧毁了意志,已接近疯狂的村民,在终于扭转了战局的情况下,哪里还会容屠杀他们的董卓军活下去,也是一个个抡起手中的农具、兵器,朝着董卓军的头上、身上不停的招呼。
就在败退的董卓军已完全丧失了斗志,大多数人只知抱头逃跑的时候,斜刺里又传来一声喊,一员银甲白袍的小将,带着数百名兵士,从侧面冲了出来,将董卓军的退路彻底封死。
河流下游,一阵阵呐喊声震彻云霄,掩盖住“哗哗”流淌的水声,震撼着在场董卓军官兵的心魄。
黑压压的一片兵马,从下游扑了上来,如同一阵狂猛的洪水,向着正被追杀的董卓军涌来。
“杀!”满脸满身都是鲜血的刘辩圆睁双眼,怒目瞪着已被吓的浑身颤抖的董卓军官兵,大吼了一声。
“杀!”同样因董卓军的残暴而震怒的周仓,提着大刀,呐喊了一声,策马冲向了已被团团包围的董卓军。
“杀!”一路急赶,终于在董卓军败退之后追赶上来的赵云也是怒吼着,提起长枪,率领五百余名跟着的官兵们朝董卓军扑了上去。
“杀!”愤怒的村民们,在刘辩麾下官兵扑向董卓军的那一刻,在陶虎的带领下,也发出了一阵怒吼,冲了上来。
一场纯粹一面倒的屠杀展开了,许多董卓军高举着兵器,想要挡住劈向他们的长剑、锄头、铲子和砍刀,可在如同雨点般向他们砸来的兵刃面前,他们的抵挡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战场上充斥着惨嚎声和求饶声,可刘辩麾下的官兵与村民们,却如同根本听不见似的,将这些已经没了战力的董卓军尽数屠杀。
充满血腥味的战斗终于结束了,胡赤儿带来的五百名董卓军尽数战死,而刘辩麾下也有二十多人战死,死伤的村民更是不计其数。
上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射在河床上,被鲜血染红了的河流泛着淡红色的光晕,依旧在“哗哗”的向东奔流。
河岸两侧,到处都是死尸,其中有董卓军的尸体,也有被杀死的村民尸体。
许多被杀死的老人、孩子和妇人,静静的伏在地上,他们的尸体给原本宁静祥和的邙山,披上了一层沉重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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