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要当兵!”为村民们安排住处的亲兵刚走,陶虎带着一群邙山各村的汉子涌到了正厅门口,七嘴八舌的向坐在厅内的刘辩嚷嚷着要当兵。
负责护卫刘辩的亲兵,虽说很清楚一路上陶虎等人都尾随着队伍行进,可在两三百名汉子同时涌到官府正厅的情况下,还是不敢太大意,连忙上前堵住门口,将众人拦住,不许他们进厅。
“让他们进来!”听得喊声,刘辩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涌到门口的是陶虎和住在邙山中的青壮年村民,他向挡住正厅大门的亲兵吩咐了一句。
得了刘辩的命令,亲兵们虽说有些迟疑,却还是纷纷让开,给陶虎等人让出了通路。
“乡亲们,屋内狭小,殿下也听不得如此多人说话,我等只进去几个人便可!”亲兵们让开后,一大群村民正要涌进正厅,陶虎连忙张开双臂,堵着大门,向正要进屋的村民们喊道:“选几个人随我进去!”
每个挤在门口的村民都想亲自进入正厅和刘辩说话,可在陶虎喊过话之后,大多数村民也都觉着所有人进厅不太合适,于是七嘴八舌的推举了几个人,与陶虎一同进入厅内。
端坐在厅内主位上,看着陶虎阻挡了大多数村民,只带了几个人入厅,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内却是很赞许陶虎的做法。
“殿下!”进了厅内,陶虎先是跪在地上给刘辩磕了个头,随后直起身子对他说道:“我与乡亲们商议过,我等如今已是有家难回,不若在殿下麾下当个兵,与殿下一同多杀几个贼军!”
“军中着实缺人!”刘辩点了点头,双目直视着走进屋内的陶虎和几个汉子,对他们说道:“不过你等都是有家有口,若是从军,家中父母和妻儿如何处置?”
“有家有口,却是无家可归,与没家又有何区别!”陶虎苦笑了一下,对刘辩说道:“我等只盼跟着殿下,诛杀董贼,重返洛阳!”
刘辩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后对汉子们说道:“这样,家有父母且是独子的,回去;家有妻儿的,回去!其余人,尽可加入军旅!”
“殿下!”刘辩的话音刚落,没等陶虎说话,一个汉子向前两步,跪在地上向刘辩一抱拳说道:“自董贼强逼百姓迁徙,乡亲们反抗以来,哪家没死过人?哪个与董贼没有仇恨?我等追随殿下,正是要为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乡亲们的心意本王明白!”刘辩站了起来,走到跪在地上的陶虎和那汉子身前,伸手将他们搀了起来,对进了屋内的众人说道:“可本王不能让乡亲们断了根啊!”
“殿下!”被刘辩扶起,陶虎抱拳对他说道:“乡亲们真是没了活路,才恳请殿下收留我等!我等从军,也是为了能让村子里的父老活的更长久……”
话说到这里,陶虎停下了话头,一双充满期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刘辩。
与陶虎一同进入厅内的几名汉子见刘辩还是一脸迟疑,连忙纷纷跪了下来,仰脸看着刘辩,齐声说到:“请殿下务必收下我等!”
站在厅外等候的两三百名汉子看到厅内情状,也跟着跪在地上,一齐抱拳向刘辩喊道:“请殿下收留我等,我等定当戮力杀敌,绝不怕死偷生!”
“乡亲们快快请起!”包括陶虎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跪在面前,刘辩赶忙微微躬着身子,向汉子们虚抬着双手说道:“请乡亲们起身说话!”
“殿下不允,我等便长跪不起!”两三百名汉子并无一人起身,反倒是齐声喊道:“恳请殿下允诺我等从军!”
站在厅内,刘辩正想再劝慰那些在家中是独子或有妻儿要养育的汉子们莫要从军,一名亲兵从人群中挤进了厅内,抱拳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邙山各村老人、妇人及孩子全都进了官府大院,说是有话要与殿下讲!”
听说各村的老人妇孺也都来了,刘辩长吁了口气,再次向汉子们虚抬了一下手说道:“各位请起,且容本王见了父老乡亲,再决断不迟!”
汉子们相互看了一眼,这才有些迟疑的站了起来,门口的汉子们自觉的向两侧站了一些,给刘辩让出了通路。
出了正厅,刘辩刚从汉子们身前经过,就看到黑压压一片站在官府大院中的老人和妇人。
“殿下,收下娃儿们吧!”见刘辩走了出来,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老人双腿一屈,“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仰着脸对刘辩说道:“我等已是有家不能回,望殿下带着娃儿们杀尽贼人,领我等还乡!”
“望殿下收留村内男人们,来日领我等还乡!”老人的话刚一落音,黑压压一片进入院内的老人妇孺全都跪在地上齐声恳求刘辩收下村子里的精壮汉子们。
“乡亲们快快请起!”刘辩上前扶着最先跪下的老人双臂,环视了一圈跪在面前的村民们,带着几分哽咽的说道:“乡亲们信得过本王,本王定不负乡亲们!好!愿意随本王诛杀董贼的年轻人,本王悉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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