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裙翻飞,红衣飘飘,唐姬以她那优美的歌喉,吟唱着一首长长的叙事诗。(最稳定)这首长诗叙述了自董卓篡权,一直到刘辩进入长安,与王允等人共同设计,诛杀董卓之间发生的所有大事。
听着唐姬吟唱的长诗,刘辩的思绪在诗歌的引领下,盘旋于他这两年的经历之中,直到琴音渐止,唐姬收起舞步,他还没有完全回过味来。
“殿下……”见刘辩低头沉吟,半晌不言,唐姬稍稍向他靠近了一些,歪着小脑袋,轻柔的唤了他一声:“可是妾身歌舞不好?”
经唐姬一唤,刘辩陡然一惊,赶忙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卿歌舞双绝,世间难觅,本王岂会以为不好?”
“本王只是寻思,方才你吟唱的那首长诗,叙述了这两年所有的事情,且辞优美,语言简练,着实是不可多得的佳。”仰脸看着立于面前的唐姬,刘辩向她问道:“不知此诗出自何人之手?”
“此诗乃是出自昭姬之手!”唐姬微微欠了欠身,向刘辩福了一福,对他说道:“当日于安邑,昭姬做出此诗,拿于妾身共赏,妾身以为辞优美,若是唱于殿下听,殿下定会欢喜……”
立于刘辩身前,唐姬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语气中也透着一丝感伤,对刘辩说道:“妾身却未想到,此诗虽是优美,却夹杂着浓郁的悲愤之气,引殿下回想起往日不快,妾身知错……”
“并非如此!”唐姬话还没有说完,刘辩就仰脸朝她淡淡一笑,对她说道:“本王也觉着此诗优美,尤其是出自卿口,更让本王身临其境,犹如再次置身于那纷繁征伐之中……悲愤之气确是浓厚了一些,可董卓篡权,这天下之人,又有几人不在悲愤之中。卿可告知昭姬,此诗便取名《悲愤诗》……”
“启禀殿下,邓将军于前院等候!”正与唐姬说着话,门外传来一名羽林卫的声音:“听闻邓将军说是寻着了那丑陋少年!”
听到羽林卫所说的话,刘辩很是歉疚的朝唐姬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本欲陪你多说说话儿,无奈俗务缠身……”
“无妨!”从刘辩的语气中听出了歉意,唐姬甜甜一笑,对他说道:“殿下乃是为大汉社稷、为黎民百姓操劳,妾身只是一区区女子,与这天下、百姓相比,实在微不足道!殿下莫要太过挂怀!”
口中虽是说着无妨,可刘辩却能从唐姬略显失落的神色中看出,他要离去,唐姬心内是十分不舍。
怀着歉疚,刘辩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唐姬也紧随在他的身后,一直把他送到了寝宫正门。
“今晚好生歇息,莫要晚睡!”出了唐姬的寝宫,刘辩转过身,扶着唐姬的两臂,将脑门抵在她的额头上,先是带着无限柔情的向她吩咐了一句,随后压低了声音,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垂上,对她说道:“若是本王此刻罢兵,能与卿等安然度过此生,本王宁愿与卿等隐匿山林,再不过问世事!可是本王晓得,如今之势已成骑虎……”
说到这里,刘辩挪开了抵在唐姬额头上的脑门,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臂,转身离去。
凝望着刘辩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始终在唐姬的耳边萦绕,不知不觉中,唐姬的眼窝已是一片湿润,莹莹泪光在眼眶中直打转转。
追随刘辩离开洛阳,唐姬见证了刘辩的成长,也深深懂得他心中的无奈。刘辩的那番话,即便不说,她也是深有体会。可这番话从刘辩的口中说出,给唐姬带来的,却是难以言明的心酸滋味。
谁言枭雄心似海,杀伐争霸尽无奈。若有一日归山林,只恐灾殃自天来!
刚进前院,刘辩就看到领着几名龙骑卫正立于广场之上等待着他的邓展。
“怎样?”到了邓展近前,不等邓展说话,刘辩已是先向他问道:“可有查明那少年姓甚名谁,有无将他请至府中?”
“回禀殿下!”刘辩问起那丑陋少年,邓展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末将等人前去寻找,得知那少年就住在城内馆舍,末将已然打听过他的来历,馆舍主人告知末将,他姓庞名统,字士元,乃是荆州襄阳人。此番来到洛阳,只因他正游历天下,观看这大江南北风土人情!”
“庞统?”邓展的话音刚落,刘辩就愣了一愣脱口念出了那丑陋少年的名号,未到这个时代之前,他虽不敢说是熟读三国,对一些大事和重要人物,也是略知一二。
庞统少年时,便已得名凤雏,与在南阳隐居、号为卧龙的诸葛亮齐名。此人才智不在徐庶之下,虽说如今尚且年少,可假以时日,定会名扬天下。
“在哪家馆舍?可要本王亲自前去延请?”听说要寻找的丑陋少年乃是庞统,刘辩当即便下定决心,必须将此人留在洛阳,赶忙朝邓展挥了下手,对邓展说道:“若他不愿前来面见本王,还请邓将军即刻引领本王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