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府后院厢房。(最稳定)
柳奴躺在铺盖上,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房顶。
华佗已经为她做过诊断,她的烧已经退了,一双眸子也稍稍有了些神采,体力正在慢慢恢复,只是眼下还很虚弱,依旧起不得身。刘辩想要待到她可以自主行走才动身前往洛阳,恐怕是需要再在谷城多耽搁些时日。
房门轻轻推开,刘辩与管青一前一后,从屋外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进屋,躺在铺盖上的柳奴赶忙扭过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见进门的是刘辩和管青,她双肘支在褥子上,使了很大力气,想要撑着坐起来。可她的身子确实是太虚弱了些,强撑了几次,也没能坐起,只是很痛苦的微微仰着上半身,满脸无奈的望着走进屋来的刘辩和管青。
“快躺下!”看到柳奴想要撑着坐起,刘辩赶忙上前,双手轻轻按着她的肩头,扶着她躺好,轻声对她说道:“身子还虚着,无须如此多礼。”
“又不是要与殿下见礼!”刘辩的话音才落,被他扶着躺在铺盖上的柳奴就嘟起小嘴,把视线转到了站在刘辩身后的管青身上,声音还很是虚弱的说道:“本居次是在和青儿姐姐……见礼。”
连着许多日子以来,称呼管青时,柳奴都是叫她“青儿姐姐”,俩人平日里也确实如同姐妹一般形影不离。
这几日柳奴身子有恙,一直都是管青在照料着她,更是让她心内对管青生起了几丝愧疚。
刚见到管青时,柳奴以为她是个男子,幼小的芳心暗暗许给了同样身为女子的管青。
待到后来知道了管青的女子身份,失落与无奈之下,柳奴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刘辩的身上。尤其是刘辩连着两次诛杀戕害百姓的匈奴人和乱兵时,浑身透着的那股杀戮之气,更是让她感到,整个匈奴恐怕也再找不到如此有英雄气概的男子。
更何况在她病了之后,刘辩对她又是不像以往那样连吓带威胁,反倒是换了一副温柔的模样,使得她那颗情窦尚未完全打开的芳心,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暗暗的交给了这位曾诛杀过她同族的洛阳王。
自从心里有了刘辩,每次见到管青,柳奴都会暗暗的感到有一丝愧疚。管青待她很好,比她在匈奴时,整日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伺候她的那些人更让她有种情真意切的感觉。(最稳定)
可男女之情,又怎会因为这些,而受到丝毫的影响?
被柳奴抢白了一句,刘辩并未因此而感到不快,反倒是微微一笑,像个很贴心的兄长似得轻声对柳奴说道:“居次好生将养着,见你无事,本王便也放心了。青儿留在此处陪你说说话儿,本王手上还有许多事务要忙,待到晚间再来看你。”
“嗯!”从管青身上收回视线,看着跪坐在铺盖旁的刘辩,身为南匈奴居次,在匈奴都是一副蛮横模样的柳奴,竟是很乖巧的点头应了一声。
离开柳奴房间,刘辩朝跟他一同来到此处的几名兵士一招手,对那几名兵士吩咐道:“去县内监牢,本王要去见见那两个意图谋害华佗先生的刺客!”
“诺!”一群兵士抱拳应了一声,跟着刘辩径直出了县府后院,走向前院正门。
监牢建于县内较为偏僻的地段,与县府之间足足相隔数条街。
刘辩要离开县府,负责守卫县府的洛阳军本欲集结队伍,为他开道,却被刘辩阻止。领着几名贴身兵士,刘辩丝毫不做耽搁的出了县府,打算前往关押着那两名人犯的监牢。
县府所在的街道,在城内算是相对比较冷清,可由于刘辩下令实行了外来商贾减免税赋的策略,商人利益增加,许多外地客商争先恐后的前往河南尹、弘农郡以及河东郡经商牟利,位于河南尹地界的筑阳县自是也不例外。
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面两侧商铺家家门户大开,迎来送往经营着生计,许多小贩在街边上摆着摊子,贩卖一些自家产的陶罐、工具、桑麻等货。
“洛阳王出来了!”刘辩刚出县府,脚才跨出门槛,街市上就传来了一声大喊,紧接着许多百姓纷纷朝着县府门口涌了过来。
或许是急着挤在前面,有些人奔跑的时候,甚至踢翻了路边小贩的摊位,一时街道上竟是鸡飞狗跳一阵混乱。
当日刘辩进城,百姓们虽是也有围观,只是当时他们距离刘辩太远,有些人觉着看的不甚真切。
此时刘辩出了县府,在百姓们看来,正是他们近距离好生看看这位年轻洛阳王的绝佳时机。
百姓们一涌而至,就在他们朝着刘辩涌过来时,县府内早已得了军官暗中命令、做好准备的洛阳军立刻便冲出了县府,迅速形成一堵人墙,把百姓挡在外围,不让他们与刘辩太过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