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阳县内,他们倒是没有对本王下手,只是华佗先生险些遭其所害!”停下脚步,刘辩扭头看着徐庶,向他问道:“本王已然下令,要筑阳县好生看管子义擒获的两名刺客,将剩余刺客引出一网打尽!另外本王意欲近期整备兵马,发兵蓟北,讨伐公孙瓒。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不可!”刘辩的话刚出口,徐庶就赶忙收回被他牵着的手,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李傕、郭汜进入长安,朝政再次把握在西凉军之手,天下群雄正盯着长安。朝廷势弱,眼下殿下正可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话说到这里,徐庶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刘辩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刘虞攻打公孙瓒,而今正是如火如荼,殿下过早发兵,恐会与蓟州军直接对阵,对殿下日后大计不利……”
“本王便忍住这口恶气!”庞统早先已是明确的反对过刘辩出兵蓟州,如今徐庶又这么一说,刘辩心内仅存的一点想法,也彻底的放下,他微微蹙起眉头,先是应了徐庶一句,随后朝徐庶一招手,对徐庶说道:“我等进城再做商议!”
与徐庶一同徒步进城,赵云等前来迎接的将领,也都步行跟在身后。所有羽林卫则骑着马,紧随刘辩等人。
刚进城内,刘辩的身影才在城门口出现,城内聚集的百姓就纷纷跪伏在了地上,顷刻间,前来迎接刘辩的城内百姓,便黑压压的跪满了街道两侧。
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高声欢呼“恭贺洛阳王凯旋”,而是静静的跪伏着,每个人都将头深深的低下,竟是连一个敢抬头看刘辩的都没有。
扭头看着街道两侧跪伏着的平民,刘辩止住脚步,朝跪伏着的人们虚抬着手,向他们喊道:“乡亲们请起,这是作何?”
“殿下!”跪在地上的百姓并未应声,一旁的徐庶抱拳躬身,接口对刘辩说道:“诛杀牛辅,乃是为洛阳臣民报了大仇!众人是在跪迎殿下,若是殿下不走,他们断然不肯起身!”
徐庶如此一说,刘辩心内陡然生起一阵莫名的感动。对他来说,牛辅是挡在他争霸道路上的一块并不算大的绊脚石,早晚是要踢开。可在洛阳的百姓眼中,他却是为曾受西凉军戕害的人们报了血海深仇。
有件事徐庶并未告诉刘辩,那就是西凉军降卒前几日来到洛阳,刚进城门,城内百姓便纷纷朝他们丢出烂菜叶,使得那支刚刚有点融入洛阳军的队伍,士气顿受挫折,若非徐庶救场,在他们到达军营之后向他们说了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他们将来在战场或农田中将功补过的话,恐怕这十万西凉军降卒,内心深处还真不会把洛阳当成他们日后要拼尽全力保卫的家园。
双手抱拳,朝跪伏在街道两侧的百姓们拱着,刘辩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眼前的街道上,满是跪伏着的百姓,黑压压成片成片,一眼根本望不到头。若是刘辩真的开口说话,恐怕这一路上,都会是说个不停。
队伍缓缓的朝前推进着,走过了几条街道,将军们引领着跟随刘辩出征的洛阳军主力返回了军营,而刘辩,则在徐庶、庞统、贾诩等人的陪同下,由五千名羽林卫簇拥着,朝王府方向走去。
离王府还有百步之遥,刘辩看见在王府的门外,整整齐齐的列着一支只有数百人的队伍。
那支队伍摆列着整齐的仪仗队列,官兵们头上那金灿灿的羽毛,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就好似一片小小的金色浪涛,正向世人诠释着他们的威武。
“恭贺殿下凯旋而归!”在羽林卫护卫下来到王府正门,早就立于王府外等候的邓展将手一抬,猛的向下一按,五百名龙骑卫齐齐高声喊了起来。
他们的喊声整齐划仅仅只有五百人,却要比五千人的呐喊更加威武、雄壮。
“殿下!”待到龙骑卫恭贺已毕,邓展快步迎着刘辩走了过来,到了刘辩近前,他双手抱拳,深深躬着身子,对刘辩说道:“殿下出征,末将片刻不敢懈怠,龙骑卫五百将士训练已毕,可随时追随殿下征战沙场!”
“邓将军辛苦!”等到邓展把话说完,刘辩上前扶着他的手腕,将他搀了起来,对他说道:“龙骑卫人数虽少,将来却是本王征战的一支奇兵,定可于沙场之上建立功勋!”
“殿下威武!”刘辩的话刚落音,五百名龙骑卫就全都将兵器高高举起,齐声呐喊道:“我等誓死追随殿下,保大汉社稷千古永传!”
龙骑卫的喊声齐整且雄壮,这句话显是早已排练了许久。
脸上带着笑意,朝龙骑卫将士们拱了拱手,刘辩也扯开了嗓门,向他们喊道:“将士们辛苦!”
“青儿姐姐!”刘辩与邓展相见时,被羽林卫队伍簇拥着的马车中。发现管青脸色有些难看的柳奴挽着管青的手臂,将小脑袋依偎在她的肩头上,侧脸望着管青,轻声向她问道:“回到洛阳,你好像不太开心。”被柳奴看出了神色中的失落,管青赶忙敛了敛心神,朝柳娘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居次莫要多虑,我只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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