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汉子的运气,并不比被撞飞出去的汉子好到哪里。他甚至还没来及发出惨嚎,就被战马撞翻在地。
厚厚的雪地软绵绵的,倒在雪地中,那汉子正想翻身避开马蹄,沉重的马蹄已是朝他的面门踏了下来。
躺在雪窝里,瞪圆了眼睛望着那只在视线中越来越大的马蹄,那汉子大张着嘴巴,竟是惊的连惨叫都给忘了。
“噗”随着一声马蹄踏碎颅骨的声响,被马蹄正正的踏中面门,那汉子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了积雪里,埋住他脑袋的积雪,霎时混上了通红的血液和白花花的脑浆,直到战马奔过,他露在雪地表层的下半身还在不住的痉挛着。
战马撞翻两个汉子的同时,赵云已经蹿到了离最前面那汉子只有一剑的距离,就在那汉子提着长剑,大吼着要将长剑劈向赵云时,赵云持剑的手猛然向前一递,长剑“噗嗤”一声,从那汉子的咽喉贯入,将他的颈子刺了个对穿。
驻马立于不远处观战的刘辩,始终没有抽出长剑,他很清楚,曾在万军丛中杀进邯郸的赵云,对付这几十个刺客,还是绰绰有余!
骑在马背上,刘辩手提缰绳,面容冷峻,观看着赵云与那群汉子厮杀,眼见着一个个汉子胸前飚溅着鲜血,倒在雪窝之中。
冲进几十个汉子之间,赵云闪转腾挪,每挥出一剑,便会有一名白衣汉子飚射着鲜血仆倒在地上。
倒下的白衣汉子,身上的衣衫与积雪浑然一体,可他们喷溅出的鲜血,却将雪地给染成了一片通红。
大雪还在飘飞着,鹅毛般的雪片落在地上,地面上的血渍,很快便被雪片覆盖。
一个个白衣汉子倒了下去,当赵云收住长剑时,在他的面前,只有两个汉子还站在那里。
眼见同伴一个个被赵云刺穿身躯倒在雪地中,这两个汉子早已是慌了心神。他们手提长剑,微微佝偻着身子,目光中满是惊恐的望着赵云。
赵云每向前一步,这两个汉子便会朝后退上一步。不晓得是因为太过寒冷,还是他们心内恐慌,二人持剑的手,都在剧烈的发着抖。
“问问他们是何人指派。”骑在马背上,远远的看着那两个汉子,刘辩微微蹙起眉头,向赵云喊了一声。
赵云没有吭声,他右手持着长剑,面色阴沉的朝那两个汉子一步步的逼近过去。
他每迈出一步,两个汉子便会有种心头被压上了千钧重物的沉重感。
听到刘辩发出的喊声,两个汉子相互望了一眼,就在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的瞬间,二人脸上的恐慌,已是变为了决绝。
见二人脸色有异,赵云心知不好,赶忙纵步冲向那两个汉子。
可惜还没等他冲到近前,两个汉子已是抬起长剑,狠狠的朝着对方的心窝扎了过去。
随着两股鲜血飚射而出,那两名汉子手中的长剑,径直贯穿了对方的胸口,俩人的身体笔直的朝着侧旁倒了下去。
冲到近前却晚了一步的赵云,低头看着那两具尸体,脸上现出了一丝惋惜和无奈。
见那两个白衣汉子相互给了对方一剑,刘辩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凝望着满地的尸身,半晌没有言语。
一堆尸体旁,赵云蹲在地上,翻看着满地的尸体。过了好一会,他站起身,打了个呼哨,先将战马唤到近前,随后翻身跳上马背,朝刘辩奔了过来。
到了刘辩身前,赵云骑在马背上,抱拳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末将已然检看过,刺客均穿着白色麻布深衣,内里衬着公孙瓒麾下兵马的军衣。”
“好一个欲盖弥彰!”赵云的话音刚落,刘辩的嘴角就牵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本王离开邯郸,除我等仨人,所知者甚少。那公孙瓒远在冀州东北,如何晓得本王行踪?即便他晓得,我等只在庞德公家中住了一晚,传令刺客也是不及。何况若我等身为刺客,可会蠢到穿着本家军衣行事?那俩人之所以自杀,恐是家眷被人所控,他们若是不死,举家皆会伏诛。若非如此,但凡人皆有求生欲念,如何会死的如此决绝?”
刘辩说出这番话,赵云和管青都愣了一愣,管青迟疑了一下,向刘辩问道:“殿下以为此事乃是何人所为?”
“不甚了了!”刘辩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了眯,对管青说道:“此人就在邯郸,只是不晓得会是何人罢了。”
“可是那公孙兰?”听说派出刺客的人就在邯郸,管青立刻想到了公孙兰,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眼下公孙兰尚未从本王这里得到足够的好处!”嘴角挂着笑意,刘辩缓缓的摇了摇头,对管青说道:“断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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