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来了!”跟着刘辩等人进了小院,开门的汉子冲着那些正忙碌的汉子们就是喊了一嗓子。
听到那汉子喊“殿下来了”,所有正在忙着的汉子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个个满脸不敢相信的抬眼向小院望来。
当他们看到小院内站着一个身穿铠甲,发髻上罩着个金灿灿发冠的年轻人时,连忙将手中正忙活着的活计丢下,在一个老铁匠的带领下,跑出了打铁房,成排的跪在刘辩面前。
跪在面前的铁匠,大约二十多人,包括那个老铁匠在内,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肌肉都很是结实,应是常年挥舞铁锤所致。
铁匠们刚刚跪下,刘辩就跨步上前,走到老铁匠身前,伸出双手,托着老铁匠的腋下,语气很是和婉的对老铁匠说道:“老丈快起,本王不过是来看看罢了。”
“不知殿下来到,小民等未有远迎,实在死罪!”被刘辩搀扶了起来,老铁匠很是惶恐的向刘辩告了声罪。
“大家都起身!”嘴角带着微笑,刘辩朝后面跪着的二十多个铁匠虚抬了一下手,对他们说道:“你等且忙着,莫要理会本王。”
刘辩这么一说,铁匠们才纷纷站了起来,向他告了个罪,返回原先打铁的位置去了。
叮叮当当的响声随着铁匠们返回打铁的岗位,又重新响了起来,刘辩领着王柳、王榛,与那老铁匠一同,走进了打铁的房子,那两名随行的卫士,则背向打铁房,手按剑柄,在屋外警戒。
刚进入打铁房,一股热浪就朝刘辩迎面扑了过来。
仅仅只是迎面扑来的这股热浪,就让刘辩险些有些招架不住,待到适应了屋内的热度,他扭头朝四周正忙着打铁的汉子们看了看,对老铁匠说道:“如此热浪袭人,若是这样站上一天,如何招架的住?”
“习惯了!”从刘辩的语气中听出了满满的关怀,老铁匠心内不由的一阵感动,喉结动了动,对刘辩说道:“我等无其他念想,只盼望这能为大军打出趁手的兵刃,大军好上阵杀敌。”
“辛苦了!”微微一笑,朝老铁匠点了下头,刘辩对他说道:“除了兵刃,农具也要打的趁手,大军和百姓们,都得要吃饱肚子才行。”
“殿下吩咐的是!”低下头躬着身子,老铁匠连忙应了一声。
“屋内实在太热!”抬起手,在脸颊旁搧了搧风,刘辩跨步走到房间的里口,抬手指着房屋的另一面墙壁,对老铁匠说道:“屋子只有三面墙,想来是要通风,可后墙封死,风也是进不来,如此还是很热。”
“在这面墙上,开出一个窗口!”站在内侧的墙壁前,刘辩对老铁匠说道:“莫要开的太多,开多了反倒会影响风的流向,带不走热浪,只须开一面大的窗子便可!”
“小民这便吩咐人去做!”听了刘辩这番话,老铁匠连忙扭头朝不远处一个光着腚的小工喊道:“快去寻工匠,今日便在这后墙开个窗口。”
那小工连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蹿出屋子,到了住处,套上衣衫便跑出门去了。
在老铁匠的陪同下,刘辩又走到一处打铁台旁。
打铁台边上,一个铁匠正抡着铁锤,用力的锤打着案上的铁条。
在铁锤的敲击下,被烧的通红的铁条不断的变换着形状,待到将铁条打到合适的形状,那铁匠用铁钳夹着铁条,塞进了一旁的冷水中。
“这是淬火?”看着铁匠的动作,刘辩很是随意的向陪在身旁的老铁匠问了一句。
“殿下果真内行!”刘辩的话音刚落,老铁匠就连忙应了一声,对他说道:“这正是淬火,刀剑是否坚硬,全在这一道工序上。”
“如果用泥土把它包起来,然后埋进地面,上面架上火堆烧制……”当老铁匠说出正是淬火之时,刘辩陡然想起一道制造倭刀的工艺,向那老铁匠问道:“如此可否使得刀剑更为锋利?”
听了刘辩这句话,老铁匠先是眼睛一亮,随后眸子陡然又黯淡了下来,眉头微微拧着,很是有些失落的说道:“殿下所说,当可一试。但是泥土包剑,若是锻造不当,原本笔直的长剑,便会如同蛇儿一般扭曲。”
老铁匠的一番话,让刘辩听着不由的点了点头。眼下并没有用泥土包住长剑煅烧的工艺,老铁匠能说出若用泥土煅烧,一旦烧制不当,会使得剑身扭曲,可见他对打铁已是极其了解。“假若铁质稍好,倒也罢了!”说着话,老铁匠扭头看着一旁的铁匠台,脸上浮现出一抹失落,对刘辩说道:“不瞒殿下,我等锻造兵刃,乃是用中原最好的楚铁,可楚铁若与西域乌沙铁相比,却还是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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