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刘备明显是在装傻,吕布也没戳破他,只是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公台与某商议,觉着正是淮南军强悍,曹操一时难以击破,才会自淮南绕道,前往徐州。”
“哦?”刘备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愕然的看着吕布,接口说道:“可出师终要有名,淮南军进逼许昌,曹操伐之乃是天经地义,温候坐镇徐州,并无大过,与那曹操也是无有过节,曹操因何要向徐州动兵?”
“夺取徐州,方可南下淮南!”看着刘备,陈宫接过了话头,对刘备说道:“不瞒使君,假若曹军进入徐州,徐州一地唯有温候与使君军力强大,勉强可与之一战。而使君的军力,要比温候又弱上一些,曹军恐怕……”
原本还在装作愚钝的刘备,听了陈宫的话之后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跨步走到吕布的矮桌前,抱拳跪在地上,尚未说话眼泪已是下来了。
看到刘备如此,吕布赶忙站起,双手托扶着他的手臂,向他问道:“玄德何故如此?”
“曹军势大,备定非敌手!”脸颊上挂着泪痕,刘备抱拳仰脸望着吕布,对他说道:“假若曹军真个前来攻打,还望温候念在你我兄弟情谊,领军救援才是!”
“好说,好说!”刘备提出若果曹军前来攻打,请吕布领军救援,吕布笑着将他扶起,对他说道:“某定不会眼看着玄德遭曹军围困,一旦曹军围攻小沛,某定当领军前去救援。”
三个人在花亭上说着话,几名侍女已经将菜肴端了上来。
菜肴呈了上来,仨人推杯置盏,一边吃着菜肴饮着美酒,一边商议着曹军若是到了徐州,该当如何相互照应,如何排兵布阵,倒也颇有那么点与曹军决战的意思。
可就在仨人商谈着将来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对付曹军之时,一名随着他们一同进入后园的卫士,悄悄的溜走,往前院去了。
前院中,十多个跟随刘备一同来到徐州的兵士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当初吕布占了徐州,刘备麾下的将士对吕布早就没了信任,如今刘备跟随吕布进入后园,也由不得这十多个兵士不会担心。
就在他们等的焦急时,从后院出来的吕布随身卫士快步走到他们近前,朝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留意他,才一把拉住带领这十多名兵士的刘备军军官,到了一旁小声对那军官说道:“你等若是不想丢了性命,尽快离开徐州!”
“怎了?”陡然听到这句话,那军官愣了一下,连忙向说话的卫士问道:“阁下为何突然说出这等话来?”
“不瞒阁下,某对刘使君仰慕已久,可使君在后园,已然被擒!”又朝左右看了看,那卫士好似很紧张的对跟随刘备来到此处的军官说道:“你等尽速返回小沛,引领人马前来,或许使君有救!若是晚了,恐怕连你等性命也是要搭将进去!”
卫士的话,让军官心头陡然一惊,连忙就要伸手去拔腰间长剑。
他的手刚按到剑柄上,卫士赶紧一把将他的手攥住,朝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对他说道:“阁下以为论武勇,与温候相比如何?”
被卫士这么一问,军官混沌的脑袋才立刻清醒了些许,朝那卫士抱拳一躬小声说道:“阁下恩义,某今日记下了!”
说着话,他转过身,朝身后站着的十多名兵士一招手,对那些兵士说道:“尽速随某离开徐州!”
十多个兵士听到军官下达了这个命令,一时都还没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想到刘备还在后园,不晓得究竟是留下还是离开的好。
“走!”军官根本不给兵士们思考的时间,向他们低吼了一声,跨步朝官府正门走去。
守在门口的吕布军兵士,见跟随刘备来到此处的兵士们要出门,虽是心内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目送着他们出了官府,跨上战马朝城门外奔去。
就在那十多个兵士刚上了战马,已经沿着街道冲出一截的时候,官府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拦住他们,莫要让他们走了!”
听到这声喊,军官更是确定了刘备已然被擒,哪里还会有半点耽搁,赶忙催着战马朝城门方向奔去。
到了城门口,守卫城门的徐州军见他们从街市内疾驰而来,一路上将百姓惊的四处奔逃,一名军官连忙挡住城门,想要将他们拦住。
就在那徐州军军官要抬手喝止这十多名刘备军的时候,当先的刘备军军官一把抽出长剑,朝挡着城门的徐州军军官劈了过去。
那徐州军军官根本没想到对方竟会拔剑,猝不及防之下,被劈了个正着,一头摔倒在地上,地面上顿时洇出了一片血渍。“快!快禀报温候!”军官被劈翻在地,几名守卫城门的徐州兵赶忙跑了上去,其中一人一边检视着军官的伤处,一边向其他兵士高声喊了一嗓子。直到他喊了一声,其他兵士才回过神来,站在最外围年纪最小的一个小兵连忙扭头沿着街道朝官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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