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看她笑靥如花,忍不住胸口一闷,口中道:“师哥自有计较。”说罢转身便走,三娘愣了一愣,急忙与朱武交代两句后便追了出去。
出得官库酒坊来,只见史进骑了马便走,三娘急忙也上了自己那匹青骢马直追上去,直追到城外十里处,三娘方才追上史进。赶上勒住史进马头后,三娘问道:“大郎,你怎的了?”
史进低头道:“师哥,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头苦。”三娘扶额哀叹起来,暗想:“这小子还是余情未了,看来这段又是他初恋,我早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更难忘怀,待他大婚后,马上与公孙先生去找那慈照和尚,不见他一些时候,他又新婚燕尔,早晚便会忘了此情。”
当下三娘道:“大郎,后日便是大婚之期,一个月前,我收到王进师傅回信,他会赶来观礼,或许明日便到了。你需记得,到时候,寨中一众兄弟都在望着你,师傅也在望着你,师哥在望着你,这时候可不许犯浑!再者那玉娇与师哥一般模样,也算遂了你的心愿,还有何不甘?”
两马并辔而行,史进听了言语,心头更堵,只看着三娘道:“师哥是师哥,玉娇是玉娇,俺自分的明白。师哥,你我当真就此无份?”三娘怒道:“都说了是你师哥,你还待如何?”史进也是忍不住怒道:“师哥,你是知道我心意的,我想娶的人便是你!”说罢竟然趁两马并辔时,一把搂住三娘,便在唇上亲了一口。
三娘与史进一处多时,最是没有防备,不防竟被他真的搂住,亲了一口,好似一阵晴天霹雳落在身上,三娘一时竟然呆了,没想到史进这厮竟然如此大胆,回过神来后,三娘怒不可遏,一把推开,跟着一脚踹将过去,将史进踹落马下,跌个四脚朝天,还不解恨时,跳下马来,追上去便打。史进哪里敢还招?只顾抱了头便往一旁小松林内逃去,三娘更怒喝道:“史进,你这厮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两个到了林内,史进被追上,三娘一个鸳鸯拐将他扑跌在地,上前揪起来按在一株树干上,怒喝道:“你敢对我无礼?!”史进闭目昂头道:“师哥,你打死我吧,反正就是无礼了!”三娘一双美目怒火迸出,没头没脑的便打了十余下,只见史进始终不吭一声,咬牙受着,更不躲闪招架。
三娘越打手下越轻,到了最后手停在半空,再也下不去,看了史进半晌后,叹道:“原想等你后日大婚后再走,现下看来,待会儿我便与公孙先生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松开史进,扭头便走。
史进大急,急忙上前去拦住,只见三娘红了眼睛,史进更急,相处多时,从不见她此等摸样,再苦再难时也都是一派笑颜相对,自己竟然把师哥弄哭了,当下史进起手便给了自己一二十个耳光,跟着口中哀求道:“师哥,史进猪狗不如,竟对你干下如此混帐事来,我这便自行了断谢罪!”
说罢史进竟然反手从怀中取了一把短刀来,猛的便朝心口扎来,三娘大惊,伸手去拦,竟没想史进用了十成力道,一时竟拉不住,待运劲回夺时,那短刃入肉寸许,史进胸前顿时红了一片。
三娘也急了,急忙扯开衣裳,取了金疮药敷上,口中道:“作甚傻事?我不怪你便是了。”史进笑了笑,一倒头竟然晕了过去,这时三娘方才发现他周身被自己打得淤青多处,看来自己一时怒气,尽然也是没有收力,要不是史进身子健硕,只怕就被当场打死了。
三娘急忙将史进背出林来,打个呼哨,青骢马自过来,三娘将史进放在马上,拉了史进马匹,与史进同乘一骑,打马返回华阴县去了。
回到县内,在史家庄会馆内将史进安顿下,三娘看顾了一回史进伤势,开了个方子,教人取了药石来。稍后药石取来,一份熬做内服,一份将一大口水缸内煮上热水,将史进放进去泡了几回后,又与他推宫过血,片刻后史进吐了淤血,方才悠悠醒来。
见史进醒来,三娘抹了抹额头汗水笑道:“真个儿差点被师哥我打死。”史进也咧嘴笑道:“打死也无怨。”三娘默然片刻后,开口道:“大郎,师哥自小生来便是当男子来养的,女子的温柔贤惠全无。而且最要紧的是,师哥出生时,彗星坠地,地动山摇,命格便是个灾星,当时若非公孙先生师傅前来指点,要么便是师哥被家中人了断了性命,要么便是师哥将阖家刑克而死。当时罗真人也与我批命,但说命里无姻缘,便是强求时,也会将夫君克死。你听我的话,师哥不是良配,那玉娇与师哥模样七八成相似,便是老天与你的补偿,你自当好好珍惜,你我还是师兄弟情分可好?”
史进咳嗽几声,最后只道:“俺会听师哥的话,但俺永远不会忘了师哥。”三娘面上微笑,心中却暗暗恚怒道:“夺了初吻,老子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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