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矮虎只顾在前面引路,片刻后将三娘引入屋内,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又亲自取了铺盖来,替三娘铺了床铺,口中道:“这山里天寒,须得多加些铺盖来。唔,不行,我还是去弄盆炭火来,与娘子你向火。”
少时取了火盆来,王矮虎又道:“吃了酒,一会儿须口干。”说着又转出去冲了一壶泡茶来,又将来新的汗巾道:“我这里茶乃是上等好茶,别处须吃不到,这汗巾也是新的,娘子莫嫌弃。”
三娘看了笑道:“二头领,你这般服侍我一个女子,却不是好汉的勾当,也不怕折了名头?”王矮虎却笑道:“能服侍娘子是几世修来的造化,我却不管旁人如何说来。实不相瞒娘子,我若真能娶个夫人像你这般的,也是早晚这般待她,服侍自家婆娘,折个什么名头?旁人还会来我房内看不成?”
三娘噗嗤一声笑道:“你倒是嘴上占我便宜,适才踢你几脚,也不疼么?”王矮虎直摇头,傻笑道:“不疼,能挨娘子几脚,也是福分,便是今后死在娘子手里,也是甘愿的。”
三娘见他如此憨惫样,也是哭笑不得。心里也知道自己下脚轻重,只看王矮虎行走、转身时,都是龇牙咧嘴的,便知伤的不轻,当下取出几粒药丸并一瓶药酒递过去道:“药丸内服,药酒外用,三两天便可好了。”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王矮虎大喜,珍而重之的接过了,贴身藏了。三娘道:“二头领,请出去吧,我要歇息了。”王矮虎应道:“娘子自安歇,我那屋便在不远,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便是。”三娘应了,起身送王矮虎出去,这厮却还絮絮叨叨的,婆婆妈妈的,教人看着便心烦不已。
好容易将王矮虎踹出屋去,三娘和衣躺下,心头却想道:“没想到这王矮虎原来是个对女子如此心细之人,难怪原书里,与扈三娘成亲后,两口子也能和谐。”跟着又想道:“不对,我既然托生在此,与他还有星命纠缠,也不能有什么瓜葛,稍有不慎,还弄出事来,迟早离他远些方好。”
次日辰牌起来,燕顺三个请三娘到堂上饮宴,一边吃酒,三娘一边诉说少华山之事,再劝三个投少华山入伙。两个听了尚未答话,王矮虎却直接拍桌喜道:“且休多说,我便要去少华山,早晚在扈娘子帐下,方才快活。”
燕顺两个都鄙夷的看了王矮虎一眼,心内均想:“你还不是只看人家美色面上方如此说?”末了,燕顺却道:“早就听闻少华山事迹,若是俺一个人时,定投帐下报效,只是如今山寨人多,容我等计议来。”
王矮虎却跳起来道:“哥哥好不晓事,那少华山、史家庄两处却是何等风光,江湖上好汉,去投的如雨,如今扈三娘以大寨主身份亲来延揽,你倒好,却还在哪里推三阻四的,只教做兄弟的心冷!”
燕顺喝道:“你这厮莫不是吃醉了?”王矮虎大怒道:“那你与我说个道理来,为何不入伙去?但说得明白时,我便听,说不明时,我便不听!”郑天寿见两个口合,急忙起身来劝。
两个说到怒时,燕顺只怒道:“你这厮,便是看了人家扈娘子貌美,只想跟去,却不撒泡尿照照看,人家何时能正眼看你!”王矮虎大怒,推开桌子,便抢了钢枪要与燕顺交拼。
三娘见势头不妙,急忙上前拦住王矮虎,只瞪他一眼。王矮虎手里钢枪便即放下,三娘看了燕顺一眼道:“既然燕头领不愿入伙,也便作罢,两位切不可为此火拼,坏了义气。”
王矮虎见说了,方才气冲冲的放下钢枪,三娘将他拉回座头坐了,三娘又道:“也是我这里托大,只顾劝说三位入伙,却是莽撞了。惹得三位口角,心下甚是不安,稍后便下山去了。”
王矮虎见了急忙道:“扈娘子,我随你去。”三娘心头一抖,急忙道:“此事不可,若传了出去,还道是我坏了三位义气,千万使不得。”
燕顺起身道:“既然娘子说了,我等也不便强留,稍后略备薄礼相送。”当下三娘与三个吃了一碗酒后,便即起身告辞,燕顺命人托出一盘金银相赠,三娘分文不取,只顾要下山。
三个相送下山来,王矮虎只顾要送,当下燕顺吩咐王矮虎再代为相送几里路,王矮虎当即领命,兴高采烈的直送三娘下山来。
到了路口,三娘站住脚步道:“二头领,送到这里便可了。”王矮虎道:“娘子,我那哥哥眼光不明,不晓得事,言语得罪,你切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