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而后完颜阇母与张觉在兔耳山又打一仗,此仗却是完颜阇母却被张觉打得大败,张觉便向大宋报捷。宋廷便在平州组建成泰宁军,任命张觉为节度使,张敦固等人都加封为徽犹阁待制,并拿出银子数万两、绢数万匹犒赏军队。
张觉之事至此已经彻底激怒了大金国,本来岁币拖延未曾支给,如今宋廷居然又接纳金国叛将,而且还因叛将攻打金国得战功而获封赏,这便是赤果果的挑衅与战争行为啊。
听童贯说了之后,道君皇帝才想起来,但道君皇帝可不打算出面解决此事,当朝便呵斥童贯,直说此事当时乃是童贯处置,下旨教童贯自去处置此事,务必要处置妥当,教金国罢兵。
童贯得了旨意后,只得硬着头皮接旨,便赶往太原去,临行前也带上了赵良嗣同去。旬月后到了太原,童贯便命赵良嗣出使金国,希望能祈求得和平。
宣和七年九月,金国东路军进展迅速,接连攻占檀州、蓟州等地。完颜宗翰的西路军到了云中平州之后,先击败了张觉所部军马,而后听闻童贯到了太原,集结精锐的大宋西军准备抗击金军。完颜宗翰一面派遣细作打探,一边按兵不动,又派遣使者也前去太原,打算先教使者观望宋军准备如何。
于是两边的使者都到了各自军营之内,完颜宗翰见得赵良嗣后,便痛斥宋廷背信弃义,不曾支给岁币,还接纳金国叛将张觉,又提出张觉归降宋廷时一同归附的平州等云中之地乃是金国土地,要一并归还金国,并且交出张觉等一众叛将。
赵良嗣听了完颜宗翰言语,自然是没口子答应,只道只要金国息兵,一切都好商议。便先答允在本月内,便先支给岁币,至于交还平州并张觉等人之事,要待回复童贯奏请朝廷后再做计较。
而金国使者却在太原看到宋军虽然在集结兵马,但仓促之间,兵力不足,军备不齐,同时童贯等军将并无坚决抵抗的意志。在得到宋军虚实的消息后,完颜宗翰大喜过望,于是胃口变得更大,随后又派使者至太原,向童贯提出要宋国把河东、河北之地均割给金朝,宋金以黄河为界。
童贯听得这种罢兵条件,惊得是目瞪口呆,当下也不敢当面拒绝,只是先命人好生款待金国使者,随后便召集闻焕章、赵良嗣等人商议。
闻焕章道:“金人渝盟,如今居然要求割让河北土地,看来金军南侵之意已决,唯今之计,当奏明天子,号召天下兵马悉力抗击。”童贯皱眉道:“此前败于辽军之手,而如今大金军马雄壮,辽军尚不能敌,我大宋军马能抗乎?我看不如先领军马后撤,保住军马要紧。”
闻焕章闻言目瞪口呆,他想不到一军主帅,朝中重臣,在这种大敌当前时,居然想的不是如何抵抗,而是在盘算着怎么逃跑。当下闻焕章也顾不得许多,急忙道:“枢密三思,如今大敌当前,不思如何抵挡,今委之而去,是弃河东与敌也。河东入敌手,河北如何能守?”
童贯闻言,老脸一红,怒叱喝道:“这是什么言语?我受命宣抚,便是要两国罢兵,官家旨意写得明明白白,不可擅起战端。我是奉命前来求和的,没有守土之责,如何要留下守土?”
闻焕章哀求道:“恩相在上,金军南侵,不知多少百姓必将遭殃,若是朝廷军马就此遁走,如何向朝廷交代?”童贯冷笑道:“今上都未曾言战,你我如何敢言战?今上是要宣抚罢兵,此乃官家旨意,教我如何能抗旨?”
闻焕章道:“官家远在千里之外,不知此间情状,那金军秣马厉兵,便是南侵之意已决。”童贯叹口气苦笑道:“你当我看不出来么?金军此趟是决意南侵的了,闻先生,想我童贯纵横军伍十余年,难道这等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顿了顿不等闻焕章答话,童贯续道:“实在是朝堂上下都无准备,官家更是不想打这一仗的,仓促间集结军马,若是军马一战皆失,莫说河北,东京只怕都危矣,如今退军,保存军马实力,方才是上策啊。”
闻焕章闻言默然无语,他知道童贯所说的是实情,整个宋国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其实并不希望与金国开战,他们早已经将和平的希望寄托在了岁币买来的和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