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摇头道:“主公信赖,托付前军与我,不想大意败阵,心中万分有亏,明日一战,定当全力以赴。我这里有一计,须得众兄弟襄助。”呼延灼、徐宁等都道:“但说无妨。”当下关胜定计下来,众头领皆赞妙计。
却说水火二将,捉得宣赞、郝思文,得胜回阵,但见梁山军马又至,势大难敌,只得先当道下寨,准备来日再做厮杀。立下营寨后,二将置酒作贺,又教人做造陷车,装了二人,差一员偏将,带领三百步军,连夜解回凌州,申达府尊。
且说偏将带领三百人马,监押宣赞、郝思文回凌州来,大步前行,来到一个去处。只见满山枯树,遍地芦芽,一声锣响,撞出一伙强人,当先一个,手持双斧,声喝如雷,正是梁山泊黑旋风李逵。
后面带着这个好汉,端的是谁,正是:相扑丛中人尽伏,拽拳飞脚如刀毒。劣性发时似山倒,焦挺从来没面目。
李逵、焦挺两个好汉,引着小喽罗,拦住去路,也不打话,便抢陷车。偏将急待要走,背后又撞出一个好汉,正是:狰狞丑脸如锅底,双睛迭暴露狼唇。放火杀人提阔剑,鲍旭名唤丧门神。这个好汉,正是丧门神鲍旭,向前把偏将手起剑落,砍下马来,其余人等,撇下陷车,尽皆逃命去了。
李逵看时,却是宣赞、郝思文,便问了备细来由。宣赞见李逵亦问:“铁牛兄弟,你怎生在此?”李逵说道:“为是嫂嫂不肯教我来厮杀,独自个私走下山来,先杀了韩伯龙,后撞见焦挺,引我在此。鲍旭一见如故,便如亲兄弟一般接待。却才商议,正欲去打凌州,却有小喽罗山头上望见这伙人马,监押陷车到来。只道官兵捕盗,不想却是你二位。”
鲍旭邀请到寨内,杀牛置酒相待。郝思文道:“兄弟既然有心上梁山泊入伙,不若将引本部人马,就同去会合我梁山大军,并力攻打,此为上策。”鲍旭道:“小可与李兄正如此商议。足下之言,说的最是。我山寨之中,也有三二百匹好马。”带领五七百小喽罗,五筹好汉,一齐来会梁山军马。
却说逃难军士奔回来,报与水火二将说道:“半路里有强人夺了陷车,杀了偏将。”单廷珪、魏定国听得大怒,便道:“这番拿着,便在这里施刑。”
次日一早,又听得寨外关胜引兵搦战。单廷珪争先出马,开寨门,引五百玄甲军,飞奔出营寨迎敌。门旗开处,圣水将军单廷珪出马,大骂关胜道:“辱国败将,何不就死!”关胜听了,舞刀拍马。
两个斗不到五十余合,关胜勒转马头,慌忙便走,单廷珪随即赶将来。约赶十余里,关胜回头喝道:“你这厮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单廷珪挺枪,直取关胜后心。关胜使出神威,拖起刀背,只一拍,喝一声:“下去!”单廷珪落马。
关胜下马,向前扶起,叫道:“将军恕罪!”单廷珪惶恐伏礼,乞命受降。关胜道:“某与一丈青扈娘子面前,多曾举你。特来相招二位将军,同聚大义。”当下关胜独自一个将九天玄女托梦之事细细说了,末了道:“关某上应天意,下顺民心,若非如此,安能降她?将军一身本事,只做得个一州团练使,岂非大材小用?如今赵宋气数已尽,天界玄女也教我等匡扶明主,将军岂能一错再错?关某素来不打诳语,说一是一,非是确凿之事,不会说与将军,还望将军三思。”
单廷珪听了沉吟起来,尚在半信半疑之时,林中撞出一人来,却是双鞭呼延灼,到了近前后,关胜将两个引见了。呼延灼也将一番言语来说单廷珪。
单廷珪听了暗暗心惊,暗想这浦东关胜自相交以来,忠义堪比三国关公,这双鞭呼延灼,大宋开国名将之后,两个都尚且降了梁山,难道真是大宋气数已尽?又见两个说话行事向来正直,绝不会以此等荒谬之语相赚,又看他言之凿凿,看来九天玄女托梦,乃是千真万确之事,自己这里屈就一州团练,本事难以舒展,心头也早有气来,不若随他投托梁山,将来若真立新朝,从龙之功,开国功臣的大功劳,还能逃得掉么?
想到这里,单廷珪答道:“不才愿施犬马之力,同共替天行道。”说罢,三人皆是大笑,并马而行。转出林来,徐宁接住三人并马行来,便问其故。
关胜不说输赢,答道:“山僻之内,诉旧论新,招请归降。”徐宁等众皆大喜。单廷珪见得徐宁,又是吃了一惊,暗想东京金枪班宿值教头都降了梁山,看来这梁山一丈青当真如江湖上传闻一般,投她那里,并无差错。
单廷珪回至阵前,大叫一声,五百玄甲军兵,一哄过来;其余人马,奔回寨内,报知魏定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