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哥哥。”韩于墨喂了易泛泛一口甜酒,端着白瓷小碗沉默不做声。
“不要停顿,给我继续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停顿的时候,都在想办法敷衍我。”易泛泛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看着韩于墨,板着脸道,“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
虽然易泛泛在韩家大院住了三年,但是大院里的人很少跟她提关于韩于墨母亲的事情,易泛泛只是从韩奶奶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韩于墨的母亲陈温怡跟韩演离婚后很快便另嫁他人。
易泛泛却没有想到,陈温怡另嫁的人竟然是梁湛的父亲。
“不。”韩于墨摇头,“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易泛泛有些诧异:“可是刚刚你们两个说话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亲兄弟。”
韩于墨嘲讽地勾起了唇角:“如假包换。”
“嗯……这个讽刺的表情还挺像梁湛的。”易泛泛摸着下巴点头,“我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
韩于墨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又舀了勺玫瑰西米露递到易泛泛嘴边。
“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了,专心吃饭。”
易泛泛的求知欲一直都很旺盛,眼看着秘密就在眼前了,易泛泛自然不会放过韩于墨。
“可是为什么你们说话的样子像是有仇似的?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回韩家拜年。嗯,我想起来了,梁湛说他似乎抢了你之前的妻主,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他闹翻的吗?”
韩于墨放下碗,揉了揉眉心,语气颇为无奈。
“泛泛,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
易泛泛先是一呆,立马就冷了脸。
“怎么?嫌孤吵到你了?”
韩于墨知道,易泛泛只有在生气或者自我保护意识发作的时候才会自称“孤”。
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毕竟,有些事情,他难以启齿。
男人的自尊心作用,令他并不想让他的女人知道。
易泛泛见他沉默不做声,便只当自己说中了,心中十分气愤,她好不容易放□段屈尊就卑来了解韩于墨,他竟然还这么不领情嫌她话多,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易泛泛冷声道:“行了,孤不吵你,现在孤吃饱了,要一个人先回家。”
“泛泛,我说过,我跟叶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闹小孩子脾气。”
易泛泛气极反笑:“对对对,孤就是小孩子脾气,就你韩于墨先生最大人。”
“泛泛,我不是这个意思……”
“孤知道你的意思,韩先生不必做多解释。”易泛泛的声音凉凉的。
韩于墨皱眉,拉住易泛泛的手,不想让她因为这点小事情就跟他生了间隙。
“泛泛,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这些外人吵架,我跟梁湛的仇是早就结下的,叶凌不过是在原来的梁子上又压了一把稻草而已,她真的不值得你跟我置气。”
易泛泛用一种特别陌生的眼光看着韩于墨,寒光微渗,眼神薄凉。
“韩于墨,你总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生气。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那些解释,我们之间隔着几千年的距离,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想要听什么。”
她的语气无不失望,声音轻飘飘的,听得韩于墨心底发沉。
任他后来再怎么哄她,易泛泛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用她那双清冷澄澈的眼睛看着他。
那凉飕飕的眼神看得韩于墨浑身发冷,总觉得小女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自成熟。
快得让他无法掌控。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俩回雾秋山公寓。
一路沉默,按密码,开门,开灯,换鞋。
“今晚不准过来,孤要一个人睡。”
易泛泛下了逐客令,冷着一张小脸关上卧室的门,看都没看韩于墨一眼。
韩于墨苦笑,越发觉得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