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泛泛一下子脸就白了,粉唇抿得死紧,冷冷地看着韩于墨。
她虽然懵懂,但却是个有眼色的,当下立马就明白了韩于墨的用意。
——“那又怎样,我又没有受伤!”
——“那又怎样?反正又不会死。”
这人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做教材,只为了让自己明白他的感受不再和别人打架。
“就算是这样,你和我好好说话不行吗?用得着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吗?到时候喊疼的人还不是你自己。”易泛泛羞怒,她自认自己是个狠心的,却没有想到韩于墨比她还要狠心一百倍。
韩于墨悠悠地说:“难道你不心疼吗?”
“我心疼你才怪!”小女帝拧着眉头大声抢白。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丫头。”韩于墨唇角微勾,勾勒出他此刻的好心情,看着易泛泛湿漉漉的眼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泛泛,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会乖乖听我话吗?”
这倒是说到点上,如果韩于墨不在她面前来这么一出的话,她只会觉得他是老生常谈教训自己。易泛泛心中发虚,但仍旧理直气壮道:“那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记住现在心疼的感觉,易泛泛,这就是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打架时候我的感觉。”韩于墨的声音气定神闲,淡淡的,仿若平叙言则,“我知道你很强,你能打赢那个男人,但是万一呢?万一有其他人和他同伙一起算计你呢?你能赤手空拳打赢一个人,但能打赢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吗?”
韩于墨眸若漆点,轮廓如同刀刻一般。
“易泛泛,我赌不起这个万一。”
易泛泛抿着唇角不说话。
半晌,她才瓮声瓮气地小声道:“哪有那么多个万一。”
“的确,没有那么多个万一,可是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担心你。”韩于墨顿住,想了会儿措辞,继续道,“就像你看到我的手心流血,明明知道这并不致命却依旧会心疼会担心,这就是我的感受,明明知道我的小女帝强大得不得了,但依旧会为她担心,这都是控制不了的。”
易泛泛默不作声,一下子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所有的声音像是都梗在喉咙里头似的,卡得她难受,眼眶酸涩极了,想哭又想笑的那种感觉,她形容不出来,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她这人唯一的毛病就是禁不住别人的赞扬,一听到别人夸她她就飘飘然了。她想,八成是韩于墨太久没有夸她强大的原因吧,所以她才会对拍她马屁的韩于墨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易泛泛再三肯定,她才不是因为被这个狗东西感动到才说不出话来。
“泛泛,你再这么捂下去这纸巾就要和我的血肉长在一块了。”韩于墨微微上扬的话音刚落,易泛泛就立马触电似的松开了手,仿若受到了惊吓,韩于墨唇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眼角眉梢尽是风流笑意,他好意提醒道,“那么现在是不是该拿医药箱给我这个病患消毒包扎了?”
易泛泛这回乖巧极了,显然是韩于墨这样自残的教训方式让她心有余悸,二话不说就拿来了医药箱,坐在沙发上,头一次低眉顺眼得如同小兔子一般,乖乖地替韩于墨上药包扎。
她低着脑袋,长发极有女人味地盘到一侧,乌黑顺滑,垂首的时候便露出光洁白皙的颈项,如同优雅的白天鹅似的,因为两人靠得很近,韩于墨甚至可以看清她两鬓的绒毛。
灯下美人,朦胧潋滟。
原来不知不觉,他的小女帝已经长得这般标志了。
韩于墨爱极了她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情不自禁亲吻了她光洁的额头。易泛泛十分反常地没有推拒,而是专心致志地给韩于墨包扎,只不过在他亲吻她时,指尖轻轻颤了颤而已。
韩于墨觉得心中有趣,于是便趁着易泛泛专心给自己包扎的当口,时不时往她脸上投个香,往嘴边窃个玉,他每碰她一次,她的心神就会被打扰一次,手止住不动,待他香够了之后才重新开始包扎。这偷香窃玉的风流韵事,韩少是玩得十分娴熟,易泛泛耐着性子把受伤最后一道白色绷带缠紧,在韩于墨又一次将脑袋凑过来想要亲她的时候,易泛泛一爪子挥了过去拍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