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喝光!这种感觉大概类似逼着自己接受生活中诸多不愿意接受的事一样!当然,还远远不及!所以,再加量吧!
不知不觉,和薛纬霖一起居然喝了六瓶啤酒,一人三瓶……
她听过,啤酒不会醉,所以才敢大胆喝,却不曾想,她这样的体质和酒量,三瓶啤酒足以将她灌醉了。
回去的时候,她在薛纬霖车上昏昏欲睡,脑中一片晕乎乎。
而此时,她的手机却响了。
她迷迷糊糊地一看,居然是美国来电!
瞬间喜出望外,刚才所喝的所有啤酒治愈的能力都比不过屏幕上这一串数字。
她急切地接听,耳边传来一声“喂”之后,喝下去的啤酒仿佛瞬间涌到喉咙口来了,又苦又涩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流筝?下班了吧?”
“嗯嗯!”靠在座椅上,她用力点头。
“在哪呢?”
“在……车上。”醉意朦胧的她,已将这个世界给忘却了,自动隔开了她之外的任何人,好似这个空间里只有她和他。
“这么晚还在车上?今天不是最后一天吗?”
“嗯,是……可是下班以后我去吃火锅了。”因为忘我,声音比平时娇柔许多,言语间也是满满的柔情,将原本一句十分寻常的话都说得不同寻常了。
“吃火锅?跟谁啊?”
她晕乎乎的,并没有听出他话里警惕的意味,脱口而出,“薛纬霖。”
那边短暂的沉默。
“喂?”她揉了揉眉心,追问。
她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啊!怎么就不说话了呢?信号不好了?
“至谦……”她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近期发生的事尽数涌进脑海里,她想一件一件说给他听,她想告诉他,小雨不行了,她很难过,还想告诉他,自己每天有多想他。
然而,一个名字叫出口,那边就传来一句,“你喝酒了?”
“嗯……”这都能听出来啊?“至谦……”为什么打断她的话?她想接着往下说,可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好像还没说的,她想说小雨呢!
然而,这声至谦之后那边就挂断了,她张着嘴,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迷迷糊糊地拨回去,却是无人接听……
她并没有多想,也许是忙了吧,他们不老这样吗?时间总是重合不到一起。
手机放回包里,继续在车上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得有人叫她的名字,“流筝!流筝!”
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眼前一张男人的脸晃晃悠悠的,她思绪混乱,分不清今夕何夕了,以为是宁至谦送她回家,她又在路上睡着了。
于是冲着那张男人脸一笑,又继续合上眼睛。
旁边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膊,并且双脚腾空,被人抱起。
她脑中依然迷迷糊糊的,就像好几次他这样抱着熟睡的她放到床上或者抱进屋里时一样,她闭着眼睛,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至谦,至谦……”
嗯,还是跟睡着时不一样啊,睡着时是完全没有感觉的,第二天起来才发现她在床上,而此刻,她却能感觉到他在行走,感觉到他把她放到地上,耳边嗡嗡的,有人说话的声音,而后,她便被人扶着走,一度脚发软,差点摔倒。
在耳边唠叨的声音明显地换人了,是妈妈吗?好像是的……
再然后,便倒在了床上,好舒服……
好像手机铃声又响了,有人推她,好像是妈妈的声音:“筝儿,筝儿,至谦电话你接不接?”
至谦两个字,就像一根细小的针,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她是清醒还是昏沉,只要听见,便刺入她皮肤或者血管,让她神经兴奋。
“接!”她伸手去拿手机,却抓了半天没抓到,最后还是裴素芬把手机塞到手里,还帮她接通,将她的手放到耳边。
“唔……”她的声音更娇柔了。
裴素芬怕他们有私房话要说,退了出去。
她却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仿佛抱着他的身体一样,脑袋里一片浆糊,“你……到家了吗?唔……你怎么不把我抱到床上?我差点摔倒了啊……”
那边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