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虽然明白这样的情形有靖王在是绝不可能生的,却也由着他拉着一同出了厢房,往外面走去,又去添了一些香油钱,靖王才与云裳一同骑着马下了山。
刚入了城,走到半道上,却瞧见柳吟风迎面走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云裳的脸上。此前柳吟风虽然已经猜到了在康阳城外的人便是她,只是云裳却从未承认过。今日云裳穿着一声男装,却是无从辩驳,便索性朝着柳吟风淡淡地点了点头,便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靖王瞧这两人的互动,撇了撇嘴,“瞧这柳军师的模样,只怕是喜欢上我家裳儿了。这可怎么好呢?可惜了,我家裳儿已经成了亲,唉,成了亲还这般有魅力,真是令人烦恼呢,万一裳儿一个兴起,收上几个面回家,那我可就得哭了,看来还是应当把你锁在家中,不让你出来见人好了。”
云裳知晓他是在说笑,只是因为是在外面,靖王面上的表情是十分严肃的,配着那样一张脸,说着这样的话,云裳只觉得,心肝胆都在颤。
这一次的封后大典筹备的倒是十分顺利,从诏书布到各项准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转眼便到了三月初一,还有两日便是封后大典,封后大典前,皇帝与未来的皇后都需要在宫中祈福,斋戒三日。
栖梧宫被烧得面目全非,宁帝便干脆下旨让人将栖梧宫拆掉了,准备重新修建。只是如今还未动工,便又另外整理了一处还算得上气派的宫殿出来,挂上了栖梧宫的牌子,便算是皇后未来的寝宫了。
许是因为宁帝的这一举动,宫中便渐渐地起了一些流言,说什么宁帝极尽宠爱锦贵妃,新皇后只是宁帝为保护锦贵妃立起来的一个耙子而已。流言还传得有板有眼的,皆说此事证据有三,一则原本锦贵妃是打入了冷宫的妃嫔,自古以来,入了冷宫又被接了出来,还位分这般高的嫔妃,仅有锦贵妃一人。其二,锦贵妃便在栖梧宫中住了一阵子,虽然只是住着偏殿,但是栖梧宫素来都是皇后寝宫,从无与人共享的先例。而这其三便是,栖梧宫一把火被烧了,宁帝却只令人另外整理了一处宫殿,而锦贵妃住着的锦绣宫,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算得上是后宫之中最奢华的宫殿了……
传言听起来倒是十分可信的模样,不过亦是有人反驳,说若是宁帝果真宠爱锦贵妃,为何不立她为后,有皇子傍身,还有帝王无尽的宠爱相护,又有谁敢动锦贵妃一分的?
只是这样的话听起来却有些无力,只被一句“皇后的位置向来都是后宫女子的兵家必争之地,宁帝真心对待锦贵妃,怎么忍心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便反驳了回来。
浅音愤愤不平地道,“王妃啊,奴婢肯定,这对贵妃娘娘十分不利的流言蜚语便是从琴梦那里流传出来的,那个什么劳什子梦婕妤的,若不是王妃你,她只是一个废人而已,又怎么能够蹦跶到这个位置之上,想她被靖王爷打断了腿的时候,还是王妃送上上好的接筋续骨的药去,才让她如今的腿除了下雨天会疼痛之外便没有其他异常了。结果她却以怨报德,竟然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来中伤锦贵妃,说什么也不能绕了她。”
云裳瞧着浅音一副愤愤不平地模样,微微一笑,这小丫头,这么还这般脾气暴躁。
“此前你不也说了吗?琴梦虽然从未出过宫也从未见过别人,身上却常常出现宫外时兴的饰物,这明显便是有人在贿赂她。只怕这件事情也是别人指使她做的,琴梦我自然是要对付的,只是对付琴梦这个小喽啰,实在是简单地紧,咱们在对付她之前,得先将她背后的人抓出来啊,我倒是想要瞧瞧,谁这般大胆,将这些主意都打到母妃身上了。”云裳笑着劝道。
浅音点了点头,“好吧,奴婢便再忍这么一会儿。反正现在暗卫也已经查出来了是琴梦身边那个叫做琪儿的丫鬟在作祟,趁着宫女每月探亲的时候,与宫外的人接触,捎带东西给琴梦。既然琪儿都已经被我们抓住了,顺藤摸瓜,很快便能够查到幕后之人了。”
云裳微微一笑,轻轻颔,“得快一些了,还有两日便是封后大典了,我怕封后大殿之上有人针对我针对母妃。”
浅音连忙应了下来,笑着道,“王爷早前还在说,搜寻华镜公主的人已经有了消息,明儿个一早只怕便能得到准信儿了,想要算计公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知晓我们王妃如今可是有王爷护着的。”
云裳瞥了她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让她退了下去。
转过眼看着桌上的银耳羹,想起晚间用膳的时候靖王被管家叫去了书房,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正想着呢,便听见门被推了开来,接着,靖王便出现在了云裳面前,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个暗卫,一面走着一面在说着事儿,“宫中出了事儿,听闻不知晓是谁在雅嫔的膳食中放了剁碎了的肉……”<